态进化程度越高,腺体越强大。
而躺在白楚年身边的,是一只进行过二分之一拟态进化的魔鬼鱼omega。
医生们结束了短暂的讨论,麻醉师走过来和白楚年闲谈:很美的omega,对吧?
en。白楚年认同他的说法。
他很紧张。麻醉师说,你是知道的,麻醉之后并不痛苦,你哄哄他。
白楚年想了一会儿,翻身侧卧,轻轻摸了一下人鱼的鳍。
omega扭动身子远离他,被白楚年摸过的鳍略微充血变红,很快又恢复了原色。
自然界里很多生物都会因为情绪变化从而改变体色,这条鱼看起来有点生气。
白楚年释放出安抚信息素,淡淡的白兰地酒味拥抱着人鱼,然后伸出一只手停在他面前。
人鱼受到了有效安抚,本能的恐惧缓和了些,迟钝地与白楚年手指相碰。
他的手指间生长了一层半透明蹼,白楚年觉得很好玩,轻轻拨了拨他的蹼,随后自己把左右手十指相扣给人鱼看,高兴地炫耀自己可以做到这个动作。
人鱼懵懵地看着他,发了一下呆,突然用尖牙撕断指间的蹼,和白楚年的左手十指扣在一起。
他的手温度很低,但不算寒冷,反而有种早晨六七点钟时冷风的清凉。
白楚年见到外面世界的次数不多,他记忆里跟着姓白的老研究员走出实验室的那次,凉风吹在身上,老头告诉他现在是初夏。
他的老研究员是个六十来岁的胖老头,长年在白大褂胸前口袋挂一副金丝框眼镜,兜里揣着一本缩印版《兰波诗集》。
有时候实验结束得早,老头就掏出小书来读。当他读时,白楚年坐在隔离箱里扶着玻璃瞧他,听着老头用苍老得像个短路吹风机的嗓音读道:
我拥抱过夏日黎明。
那时候白楚年以为老头喜欢读的这位诗人是世界终极浪漫,在屈指可数的自由时间里,他就代表着白楚年想象中外面一切美好事物的总和。
白楚年小心地把人鱼抱在臂弯里,人鱼冰凉的身体挨着他的胸口。
兰波。
这是他为人鱼起的名字。
白楚年从队服口袋里拿出那个包鱼鳞的小纸包,把珍珠和几片蓝色鳞片放在一起,折起来再揣回口袋,起身坐到兰波床边,掀开被子一角。
兰波果然又团成一个球不动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蓝色鱼尾和鳍充血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你的错,你凭什么气红了。白楚年在他身边躺了下来,用信息素安抚他。
白楚年不愿回想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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