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今天看这情形,你二叔应该也是没说的,这件事情你自己掂量着,说或者不说,什么时候说,怎么说,你仔细想好,如果没想好的话就暂且不说。”
甘宁抽抽鼻子,“我知道的姨姨。”
刘婷又说:“我刚才的话不是场面话,不论在外怎么样,你回来,咱们永远是一家人。”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甘宁握着刘婷的手,郑重其事道:“姨姨,谢谢你和姨夫。”
刘婷见她腮边还挂着泪,又抽了纸给她擦,“咱们一家人不说这些。回来的路上秾秾和我商量了下,如果你妈妈留在西城的话,你可能是要辛苦些,有的事情姨姨不好帮你,生活学习上的事情都需要你自己操心。”
甘宁挤出浅浅的笑来:“姨姨,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
刘婷拍了拍她后背没说话。
哪里是担心她,其实是心疼。
心疼她小小年纪要四处周全,心疼她遭逢苦难还要与人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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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甘宁和赵洁已经躺下关了灯了。
甘宁心里有一万个问句,不知道先挑哪个问才好。
六年前的妈妈,现在的赵洁,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记忆才能把两人重合起来。
黑暗里,先打破沉默的是赵洁。
“宁宁,我听你二叔说,你跟着孟达平受了不少苦,后来才住进客家的,孟达平……他打你了吗?”
甘宁不停地滑动手机,屏幕里花花绿绿的字体幻化成彩影,怎么都看不进眼里去。
“嗯。”
房间里又是沉默。
甘宁不由自主拿出自己对外人的那一套处世准则——不能让空气沉默,不想让对方为难。
“妈妈,其实也没事,都过去了,你也觉得能过去了,所以才回来西城了不是吗?”
赵洁有些哽咽:“是妈妈对不起你,宁宁,妈妈对不起你。”
多年过去,甘宁完全理解赵洁当初的选择。
身负重伤,心理受创,个性柔弱,丈夫是加害者,女儿是拖油瓶,叁十多岁的女人从来没有过一天属于自己的生活,她有了疯狂的想法,并成功实施了。
如果现在的甘宁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抛去道德制压,以利己主义者的视角赏视这场为时六年的大逃亡,她说不定要为当年的赵洁竖一个大拇指。
其实长大后的甘宁偶尔也会设想,如果赵洁当年不走,那她会过怎样的生活。
想来想去,她悲观地发现自己绕不开赵洁被打死、自己仍旧被囚禁强奸的结局。
但人生哪有如果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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