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子被人抓住,甩不开,挣不脱,反更缠到脖子上。
欺人太甚!
“解语!拉走,打死!今儿谁再进这屋,直接拖出去打死!通通打死!”
那力道倏地就松了,冰凉凉的手指摸到我脸上来,只闻幽幽一声叹,如我长长呼出去的气息。
梦,接上了。
我的厉害?
这两个丫头聊得起劲,倒还记得我的厉害。
最早住在皇宫里时,也曾听闻过这样那样的私下议论,大多与我无关。如今,躲也躲不开了,多少双眼睛等着看呢,宫里宫外,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主儿。
不知这两个丫头是哪个院子里的,见了我才知道慌,我还没话,争相跪在雪地上掴起自己的嘴来。
解语在旁轻声地劝:“主子,回吧。”
我就听了她的,转身便走。
什么时候,那般厉害的解语姑娘也变了,不出头,不多言,反过来柔柔软软地劝着我。就像此时,落在耳边的轻柔言语:“主子,起吧,起来把药吃了,总这么睡着可怎么成,好歹吃儿东西。”
我努力睁开眼睛,忍不住又闭上,不知几时,阳光刺眼。
帕子拭到脸上,湿凉凉的,不再那么热烫难忍,又忍不住冷得直颤。
“主子,可是醒了?解语扶您起来。”
我试着应了一声,嗓子眼儿疼得厉害,火烧火燎的。嗽了一口,勉强好些。
原想问她胤禛呢,就这么大间屋子,一眼便瞅见了,坐在一旁凳上,直直盯着我看。
借着擦拭嘴角的动作,解语凑在我脸旁悄声耳语:“皇上可是守了您不少时候,方才还险些让您一巴掌给扇出去,这会儿可千万别闹,两句好听的软话儿。”
难怪脸色不大好……
好听的?我正病着,硬得起来么?谁来哄我?
脑子里转,手倒先伸出去,干冷的空气中孤零零晃着。
解语手里的药换了个人端,缓缓坐上床沿,视线早早收回去只盯着药碗瓷匙,拨了两下,以唇试了温度,送到我嘴边。
下意识往后,退无可退。
他一蹙眉,我就又挪回来。苦得难以下咽,还反着一股要人命的甜味,死命地忍,仍是恶心得呕出来,湿了衣襟被角。
我们两个谁也没擦,我止不住地咳,他拢着我拍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