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来了?还是刚到?
端罩还在身上,跟座门神似的。
我的笑还挂在脸上,扯着嘴角加大笑容,看回镜中自己——挺好。自案台上取过眉墨,眼色还没给到,眉妩已离了我身旁,转瞬如解语般消失不见。
门神解了如墨般的黑色端罩,到了我身旁,接过眉墨在我面上细细端看,弓腰便画,指尖冰凉凉贴在脸上,数笔成型。
我拉过手掌捂在手心,仰面调戏:“他日若是不做帝王,就去路边做个画眉师傅,能把队排到巷尾去。”
他由着我在他掌上呵气,要笑不笑地:“那你心里不得酸死,算了,还是你养我吧,我就给你一个人画眉。”
我在那双手上亲了一记,大方应下:“成!一言为定!”
捂热了的手突地压在我唇上,面孔随声而至,“怎地这张嘴也留给我了?倒是应该。”
不待我反应过来,唇上一凉,淡香袭来,平日最少用的明亮朱红划过一道艳光。
方才只顾与解语玩笑,都没注意唇色,眉妩也是个坏心眼子。
描画的人极专心,怪道人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害得我心扑通通跳。只是……好不容易涂好的胭脂没得一时半刻,就叫人给吃了去,有意思么?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好这个?
真是——越老越没正经!
☆、309.事不过三
雍正三年终于过去。
该去的去了,该来的来了,新人,旧人,交替上演。
当时看着那么出众的郭谦姑娘,再见着竟是眼生,如今出现在众妃嫔间,已然成了常在,依旧美极了。
去年与她同晋的还有海氏,不出挑,不多言,安静又沉稳,活像是在宫里住了许多年的样子。
最角落还有一位,乖巧温顺得跟只猫似的,半垂着小脑袋,只看得见一片长长的睫毛,若不是偶尔扇动一两下,我还当她睡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竟连个位分都没有,可见会哭的娃娃有奶吃,不动不叫的永远被人遗忘。
我与胤禛说时,他倒真没忘,知道人家姓甚名谁,就不知记不记得长相。他说得对,这宫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只有我不知的!想着,就乐起来,勾近衣领,试探:“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知道?那日你说解语知的你都知,是不是真的?”
这男人的戒心比我重多了,饶是如此,仍旧点头,“自然是真的。”一派你竟然不信我的委屈不快。
我悄悄指向正要掀帘出屋的窈窕身姿,耳边发问:“解语的三围,你知道么?”
他一怔,转而瞪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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