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之人垂死之际能听到五皇子的琴声,也能撑住一口气,将这一首曲子听完。
商苑自小第一次随着沈婉清进宫的时候,初识音律,便是在五皇子殿外偷听到的,自此之后她再也听不下去寻常之音。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听到孟杲卿给她弹奏一曲完整的。
此刻听来,她觉得没有外人传得那番玄乎,只不过确实好听,好听极了。
再配合孟杲卿那张脸,当真是赏心悦目。
虽然是听琴,但是她的眼睛没有一刻是从孟杲卿脸上移开的,眼中是满满欣赏和惊艳。
此刻,孟杲卿端坐在一旁,低垂着眸子,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琴弦之上,修长纤细的指尖拨动琴弦,撩起一阵余韵。
暖阁暖阁,顾名思义,如同暖春一样。
二人皆是穿了薄薄的春衫,将厚重的冬衣褪下,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孟杲卿穿了一身雾青色的薄衫,一曲终了,他抬头朝着商苑看过去,再看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的时候,眸底划过一丝厌恶。
但是面前却扬起浅浅的笑。
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酒杯朝着商苑递过去,宽大的袖子在熏香炉上拂过,自身的冷香和檀香融和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新的味道。
令人着迷。
“天凉,喝杯酒暖暖身子。”
她没有拒绝,伸手从孟杲卿手中接过酒杯,实际上,也没有哪个人能拒绝孟杲卿浅笑递酒。
孟杲卿的情绪仿佛永远淡淡的,不悲不喜,情绪很少有剧烈的波动。
因为笑的次数很少,故而每一个笑容都十分珍贵。
他看着商苑将酒服下,随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商苑的话,不过说了没有两句,商苑便从软塌上睡了过去。
他将酒杯从商苑手中拿出来,随后伸出食指在商苑鼻下试了试鼻息。
做完这些,那残存的笑意早就从眼尾卸下,他拿过一旁的披风给自己穿上,抬步便出了暖阁,只余下商苑一人。
瞧着只有孟杲卿一人从暖阁中出来,孟汝杳皱眉和商温对视一眼,眼中有疑惑也有担忧。
“怎么只有皇兄一个人走出来了?”
——
等到沈安合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浑身如同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这还只是第一次毒发。
还有一整晚的时间需要他去熬。
疼痛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等他看清楚站在门外的谢裕安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
只是突然想到,如果在这里的是商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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