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亦狡黠地笑了,“好的,学长的字很漂亮,我会好好拜读的。”
樊释,“…………”
夜里,宿舍里的甘草已经躺在床上酣睡,发出轻轻的呼吸声,窗台上的植物们郁郁葱葱。楚子亦开着一盏床头灯,静静地阅读今天的战利品,那本手写本日记。
这本日记没有署名,手写本表面也没有写什么多余的东西,倒是极像樊释的风格。他的字体有力又漂亮,翻开第一页就是文字内容,时间从1982年12月3日开始。
【1982年12月3日,精神力持续波动,异常数值提升。我觉得应该接受治疗了,这样下去可能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取向,导致恶化。兴华仍然认为我是受了诅咒之星的影响,但是其实我内心很清楚,星球上的事对我影响不大。
我长久以来的想法产生了变化,或者说我意识到“我”越来越游离。当我第一次感知到“我”的存在时,我对“我”产生了疑问,这到底是什么?如果抛却“樊释”这个名字的限制,抛却这具实体化身体的约束,“我”又到底是什么?
当开始意识到自我的存在,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成为了对自由的束缚。人自从出生起就与这个世界产生关联,他与双亲、社会、自然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这些联系使他拥有安全感,他依赖着这些关联懵懂无知地生活着。但是一旦有一天他意识到自我的独立,个人化的意识就如同种子一般扎入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他发觉他与世界其实是分离的,认识到他的渺小,感受到他的脆弱。他是一个与其他事物并无太大关系的个体,外界并不一定能够依赖,甚至是危险的。他感觉无力、焦虑,甚至日渐的孤独。他甚至认为或许无知与顺从会是一种幸福,坠入庞大的群体之中,随波逐流即可消除这种焦虑与孤独,当然也会同时杀死刚刚苏醒的自我的意识。
自我的意识并不令人幸福,它使外人感受到他的冷漠,而他又因此感到矛盾受伤。或许,假装无知地藏匿于人群之中是一种极好的选择,成为盲从大众中的一份子,但是白羊群中的黑羊又能隐藏多久呢……】
楚子亦合上手写本,不敢再看下去。她慢慢地平静自己的心跳,还有开始紊乱的精神力。
☆、第三十一章
楚子亦难得地没有睡好,她睁开眼躺在床上还有些发懵。乔治一直以来都负责担当她和甘草的闹钟,督促她们起床。今天,乔治飘了过来,圆圆的电子眼扫描了一下楚子亦,【主人,早上好。今天的精神力取向不够稳定呢,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乔治颇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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