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处升起浓烟,哭号喊声叫人不忍卒听,他愣怔了片刻,蓦地反应过来——那是他们客栈的方向!
谢允狂奔起来,满街都是四散奔逃的人群,他艰难地逆着人流往前冲。
不过是转眼间,客栈已经烧起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北斗黑衣人,每个黑衣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小弩,上面装的不是寻常的箭矢,而是一根木管。
一匹马不管不顾地往外跑了出来,刹那间,六七条木管对准了它,同时发出毒蛇似的黑水,那水溅在地上“嘶拉”一声,将泥土地面烧出一大块灰斑,跑动中的马哀哀地一声嘶鸣,身上同时有多个地方皮开肉绽,三步之内跪在了地上,抽搐两下,竟不动了!
谢允被互相推搡的老百姓们挤在中间,气都快喘不过来,一脑门热汗。
这时,几只猎鹰盘旋而落,一个身穿漆黑大氅的男人落在街角,他伸出胳膊,接住自己一只爱宠,轻轻地抚摸着那鹰的脑袋。
这人长着鹰钩鼻子,一张脸冷肃得叫人望而生畏,目光往人群中一扫,他低低地开口道:“闲杂人等,不要碍事。”
话音未落,他蓦地一甩袖子,一股大力仿佛排山倒海似的扑面而来,将挤成一团的人们一股脑地往外推去,好几个人当场站不住撞在墙上,立刻便头破血流,不知是死是活。
而别人好歹还都是往外逃,只有谢允要往里走,他正好当胸撞上那人掌风,身边都是人,根本没地方躲闪,谢允眼前当即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翡陪着吴小姐在医馆,这医馆地处偏僻,好不容易才找到,里面只有一个老大夫,老眼昏花,说一个字要拖半柱香的光景,在那絮絮叨叨了半天“通则不痛”。开药方的时候,可算要了他老人家的老命了,恨不能把脑袋埋进纸里。
周翡在旁边等得脚都站麻了,见他终于写完了,当场大大地松了口气:“我去抓……”
她话没说完,耳根一动,听见了尖利的鹰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