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分明就在枕边。
她伏在枕上,好奇地望着展南屏的睡颜:平时略显冷峻的面容平静安详,睫毛长长的, 带几分孩子气。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想去摸他的睫毛,距离还有一寸, 狭长幽深的眼睛就睁开了。
她露出难为情的笑容,对方也慢慢笑起来, 翻过身,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还疼吗?”
红叶脸庞比大红罗帐还红,像害羞的猫儿一下子缩进被子。展南屏不放心, 把夹被掀开一角, 嘴里说“我给你看看。”
幔帐骤然动荡起来, 一下下一波波, 像永不停息的海浪。
再掀开帐子, 已是天光大亮。
糟糕, 这么迟了, 红叶慌手慌脚地穿衣裳,鞋袜找不到了,洗脸的东西也不知在哪里。
展南屏整理停当,打来热水,笨拙地帮她梳理乱成一团的黑发,被红叶嗔怪地拍一下。
“你先去。”她匆匆用沾了头油的梳篦疏通打结的地方,“跟公公说,我们马上就。。。。”
展南屏咧开嘴巴,“急什么,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晚点早点不要紧的。”
不要紧吗?
红叶的手微微顿住:原来的世界,马丽娘为了给她长面子,先是在孔连捷、两位姨娘、两位少爷两位小姐的面前喝了她敬的茶,又赏了她一套赤金头面,一匣子各色首饰,八件自己的衣裳,伯爵府便都知道,吕姨娘(红叶)是二夫人最器重的人。
给自己公公、小叔子行礼,显然随意许多。
展定疆身材高大,腰板笔直,目光炯炯的,像衰老了的展南屏。红叶瞥一眼,就恭恭敬敬磕头行礼,接过两个封红和一个小小的雕花匣子,奉上亲手做的鞋袜和一个装着岁岁平安银元宝的宝蓝色绣仙鹤钱褡裢。
展定疆身边是一个空着的太师椅,是留给展南屏展定疆的母亲陆氏的。红叶跟着展南屏下拜,展定疆目中闪过伤感之色,也带着欣慰:“好好,他娘走得早,你们,你们好好过日子,他娘便安心了。”
展卫东是个活泼开朗的青年,比展南屏矮一些,身子宽不少,走在路上绝对不会认错“是展家的人”
红叶送他一双鞋和一个装着岁岁平安银元宝的石青色绣松柏钱褡裢,收到一个封红,一根镶着红宝石、蓝宝石和祖母绿的赤金衔珠凤钗,金灿灿的,怕不有十几两重,把赵氏的红宝石簪子和丹姐儿的步摇比下去了。
展卫东和哥哥感情极好,对新嫂子也很友善,大大咧咧地说“嫂嫂戴着玩吧。”
她睁大眼睛,见展南屏无所谓的点点头,才敢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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