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清香,“恩?”
红叶声音不高,却透着坚定:“展南屏,你和公公说说,等世子爷好了,便别在府里做事了。”
红叶说的是真心话:展南屏兄弟和孔连骁逃过兰州死劫,全靠她在原来的世界亦或上一世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康乾十七年六月,孔连骁三人已是死人,孔连捷继承世子之位,如今不同了,孔连骁没死,日后发生什么,去什么地方当差,是否还会遇到类似兰州的风险,红叶完全不知道。
两个世界像两位并肩而行、到十字路口分道扬镳的游客,挥挥手,背转身渐行渐远,再也看不见了。
万一丈夫再遇到这种事....剩下她一个....红叶想都不敢想。
展南屏像是想到了,安抚地摸摸她头顶:“怕了?”
红叶点点头,吃力地伸长胳膊,从床边矮几拿起一个火折子,学着他吹燃,不多时,小小的橘色光芒把帐子照亮了:“展南屏,我,我,这次是佛祖保佑,菩萨垂怜,你和小叔没事,若是,若是,我和木哥儿怎么办?云娘怎么办?公公怎么办?你以前对我说过,去世的伯爷、老伯爷和世子对我们家有恩。”
原来的世界,展南屏娶没娶妻?有没有孩子?小叔已经和云娘成亲了吧?公公就两个儿子,就那么都死了,孤苦伶仃地怎么过?
她泪水不停奔涌,哽咽着语无伦次:“可再大的恩,也不能用人命来填。公公、你和小叔给府里卖了一辈子命,是,我知道伯爷对我们家格外优容,世子夫人赏我东西,可我们也不是光吃饭不干活,你日日夜夜劳心劳力,我们又不是伯爵府的什么人,你还有木哥儿,还有我,天天东奔西走的,要到什么时候?”
回应她的是温暖和充满歉意的拥抱。
红叶挣脱开来,语气带着希翼:“你不是说,你有个堂叔在外地做镖头?我们投奔他去,好不好?就算留在京城,我们有手有脚,也能养活自己,家里在后街有宅子,我会做点心,云娘做的糖水连老夫人都说好。我们开个铺子,我和云娘做活,请个人带孩子....”
展南屏柔声叫她的名字,叫她“红叶,好红叶,红儿”自从相识以来,他从没这么温柔过,令她有些不习惯,于是她屏住呼吸。
可一时间,展南屏叹了口气,并没吭声:这次在兰州遇到的事,他怕红叶害怕,没敢都说出来,事实上,连在生死边缘打交道的镖师都被吓住了,问“你们这是得罪了谁?”
“傻瓜,我又不是一条路走到死的蠢驴。”他低声解释,“这次回来,我和世子爷喝酒,说,这样下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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