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然醒来,她还没睁开眼睛,就能听见身侧传来一声清亮又深情的“早安”。
而睁开眼睛时,她一定会看见秦销撑着手臂,侧躺在身边。
那双形状好看的眼睛里熠熠生辉,不知道在她醒来前,他已经无声无息地看了她多久。
早上睡醒要亲亲,夜里睡前要亲亲。还有一次箭在弦上,秦销在床头柜里摸了半天,才发现安全套用完了。
他让她自己抱着膝盖窝儿。汪悬光懒得里再让秦销掰她一次,干脆维持着门户大开的姿势。
等秦销从浴室里拿套回来,见到她这么配合,惊讶道:“今天这么乖吗?”
汪悬光没理他,仍然一动不动地抱着膝盖。
不知道她的顺从,触发了秦销的什么笑点,他坐在床边笑得个不停,已戴好套的硬物随着笑声颤动,直到汪悬光耐心耗光,冲他翻了个大白眼,秦销才压上来,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那动作说不清是安抚道歉还是奖励。
心理学家常说,人给别人的,往往是自己最想要的。
秦销的吻多到让汪悬光怀疑,他是不是也想让她亲他的额头?
……难道他缺母爱?
汪悬光不觉得好笑,甚至觉得冒出这个念头的自己,比秦销真缺母爱更好笑。
·
“《血观音》是枝鹤最经典的曲目,‘经典’意味着观众疲惫,”汪悬光说,“看枝鹤的演出安排,近三四年只有出国交流才会演《血观音》,再往前数是四十五周年团庆。”
她顿了顿,缓缓又道:“此外,还有一种情况。”
董秘秘一点就通:“换新人。”
“前首席的告别演出是4月22日,”汪悬光给ai输入指令,屏幕上晃动的光影落在她的侧脸上:“推新人的《血观音》公演是6月23日。”
“而三月查出癌变倾向,四月给父母买了保险,公演之前做完自杀安排,”董秘秘沉吟,“时间是能对上的。”
她吸了口气,摩挲着下颌,还有不解之处:“可是……她当上首席了,为什么还想死呢?”
汪悬光:“她要是二十三、四岁成为首席,有可能达到她梦想的高度,可二十八岁了,没时间了,这就是她这辈子的巅峰。”
董秘秘皱着眉头,神色除了不赞同还有些迟疑:
“佛教没有‘殉道’的说法,对我佛再忠诚,也不如行善积德。在舞台上‘殉道’,不考虑台下的观众愿不愿意看她‘殉’吗?”
汪悬光没接这个话茬,点开秦销的信用卡账单,继续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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