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叮嘱他早点睡后就回屋去了。
陈寄白摸出烟盒,点了根烟。
刚才他的话,他妈以为他的意思是说,不管怎样,他都会看顾她。
可他的意思实则是,他们不会生疏,也不会隔得有多远。
烟雾缭绕。
陈寄白想不明白,为什么连母亲都会觉得他们今后注定会生疏?甚至不放心地叮嘱他这些?明明从前他们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最要好的关系,是什么时候起,别人竟开始觉得他们会渐走渐远?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有一天真的成了陌路人,他也定会看顾她,陈寄白怎么可能会不管江千宁?这哪里需要叮嘱?又哪里需要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这难道不是毋庸置疑的事儿么?
直到一根烟抽完,陈寄白也没想明白这个事儿。
他们之间,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不仅他们自己有问题,连在旁人眼里,他们也都已经生疏至此了?
他独自抽了半晌的烟,不知不觉,竟点开了相册。
等他反应过来时,指尖已在滑动着她的照片。映入眼帘的是她前几天的红毯照。
陈寄白蹙紧眉,揿灭了烟,关掉手机。
-
江千宁没喝多少酒,直到回到兰乌园,她都还是清醒的。
今晚,她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
在去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试探的准备。
——试探自己的内心。
她知道他在,她愿意去,就是想试探一下她的内心在接近他时还能不能安然存活。
一晚过去,她成功了。
这无疑是一件自虐的事情,犹如生生地用手去掏出心肺。
但做完之后,她得到了最大的解脱。
江千宁打开了自己的微博小号,照常发了一条微博。
「我藏于暗处喜欢了他一年又一年,后来将这份喜欢曝光在阳光之下,人尽皆知,可惜仍无结果。
羞怯的、大胆的爱意我都试过了,一一撞过南墙,我也终于死心。
我终于还是要放下了。
我选择放过他,也选择,放过我自己。」
敲完这些字,不知不觉,已是满面泪痕。
江千宁咬着手臂,克制着哭声。
明明她是独居,明明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明明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
但她仍像是小偷一样谨慎地因为怕被窥伺而不敢哭出声。
哭吧。
最后一次。
再放任自己哭最后一次。
哭完后,就放手吧。
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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