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给你讲过嘛。宋初的和尚惠崇作了幅画,他身后有19年吧,苏东坡出世了,长大以后看了惠崇的画,就写了首题画诗,原题叫《惠崇春江小景》,后来不知谁给改成‘晚景’了。那首诗还能背吗?”
“上午看画的时候,我不刚复习过吗。‘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晓桐得意地盯着我。
“更不错了。你记性不次于我呀,学生真好。你给我好好听着,接下来才是故事的开端呢。清朝康熙年间的著名学者毛奇龄先生,写过一本《西河诗话》;乾隆年间的进士袁枚,你在初二第四册肯定学过他的《黄生借书说》吧,他写了本《随园诗话》。这两个学者都比较长寿,毛活到93岁,袁活到82岁,毛死的那年袁出生了。袁枚在诗话的第三卷记载了毛的一段佳话。”
“那肯定的,都是大学者嘛,互相吹捧得很酸吧,就像你跟我一样。”晓桐猜道。
“是啊。可他俩和你我不一样,我们是啥关系呀。问题就出在‘春江水暖鸭先知’这句诗上,你猜毛怎么说。他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凭什么东坡家的鸭子先知啊,俺家大白鹅还不如他家鸭子聪明不成?就冲鸭子那个笨样,走起路来屁股一跩一跩的,跟文人转文似的,能比谁先知呀?因此这句如果改为‘春江水暖鹅也知’,就比较合乎情理。”我也学着鸭子跩了两下。
我还没讲完,晓桐已笑得趴到桌子底下了。我见她这样子觉得好玩,便也止不住笑声了。“你别这样行不行,让我笑得肚子疼。”我还直劝晓桐。
我的同桌金英座位刚调过来没几天,她学习成绩很差,每次班里张“考试排行榜”,她都在倒数的位置。这对她其实已经是一种伤害了,因为这种教育的操作模式形成了师生牢固的分数观,分数决定一切。老师这样安排座位,是想学习好的和差的搭配,能够传帮带吧,可惜我虽然成绩好却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好学生”。金英因为我们的笑有些不安,便碰一下我,问:“你们没在笑我吧?”
我头都没侧,不假思索地答道:“没有,谁屑笑你啊。”
没有意识到,这简单一句话像一把利刃,刺透了金英的自尊。不管成绩好坏,人格和自尊都是同等高贵的呀。这是多么重的伤害,是我伤害了她,还是教育伤害了我和她,伤害了更多的人?
金英趴在桌面上哭泣,“没想到你这么看不起俺来。”
我还是没在意,继续给晓桐讲我的课,“刚才讲到哪儿了。”
这会儿晓桐已经直起了腰,“那个大学者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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