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动辄拿书本说事儿
最近有人“咬文嚼字”地挑出了某散文大家著作中的130多处疏漏和差错,自誉为“石破天惊”。这让我想到了几年前有人对某名人传记的“匡谬正误”。不管这些“差错”是属于文史还是文字方面,都给我们摆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以什么标准去衡量和判别文章中的差错,如何对待我们的阅读和发现?
问题的关键在于,用以判定的标准是否靠得住。如果仅仅依据历史教科书和语言词典来评判,就未必那么客观了。且不说前两年有位退休教师指出“中学历史教材错误多达数百处”是否可信,教材编者认为有些“差错”是“史学界见仁见智的问题”。既然教科书上说的也并非定论,那人家的怀疑就有一定道理。历史的真实面目是不可能“见仁见智”的。所谓“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如果一切以史料、课本和词典为准绳,则难免走入教条主义的误区。因为书本是用来记录生活和历史的,词典是记录语言实践的,它们永远都滞后于人们的生活实践。如果一切只能向“既定”看齐,我们的学问和语言都将停滞不前。
还有一位老学者曾经列举了高一语文课本的种种“失误”,简直就要把作者们的创造力给扼杀殆尽了。他建议“转瞬即逝”应改为“稍纵即逝”,“行驰”应改为“行驶”,“游目驰怀”应改为“游目骋怀”,等等,一切都得按照习惯性用法,不可以有丝毫个性创新。如此“禁锢”下去,语言还怎么发展?多亏公元前没有一部金科玉律般的词典,否则我们今天恐怕还得“之乎者也”吧。
以上两例至少说明,书本不是“铁律”,根据书本得出的“错误”未必可靠。因为说到底,书本也只是一种主观判断,不能等同于客观事实。我们的知识就是在不断地推翻与论证中进步的,发现新的,刷新旧的,创造新的,更新旧的,这种知识的新陈代谢是正常的。如果仅仅因为这种发现与创造不合所谓经典,不循规蹈矩,就要一棍子打死,那就是有害的了。
语言当然也包含在知识范畴中,语言文字时时刻刻都是发展演变着的。最有生机和活力的语言不在词典里,而在大众的嘴里。词典是“死”的,语言是“活”的。所以有语言艺术功力的作家都深谙向群众学习之道,但他们从来不主张向词典学习语言。每年每月每一天,都会有新词汇产生,时代会赋予旧词汇以新内涵,但它们的缔造者并不是词典编纂者。因此《新华新词语词典》才有了向广大读者征集新词之举,而且当“包二奶”进词典的时候还颇引发了一番争议。其实词典的责任,除了规范用语之外,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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