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那是因为父亲告诉过我。他在文献中读过关于这种声音的描述。但他只听到过一次,那是在因工作关系参观迈索尔邦动物园的时候,在他们的动物医院里,一只正在接受肺炎治疗的年轻雄性老虎发出了这种声音,就是从鼻子里喷气,表示友好和没有恶意的愿望。
理查德·帕克又哼了一声,这次头也摇了起来。他那个样子就像在问我一个问题。
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带有敬畏的好奇。因为没有迫在眉睫的威胁,我的呼吸慢了下来,我的心不再在胸腔里乱撞,我开始恢复了感觉。
我得驯服他。我就是在那一刻意识到这么做的必要性的。这不是他或我的问题,而是他和我的问题。无论是在真实的意义上还是在比喻的意义上,都可以说我们是在一条船上了。是活,还是死——我们都会在一起。也许他会死于意外,也许他很快就会死于自然原因,但是指望这样的可能性未免太愚蠢了。很可能最糟糕的事情会发生:仅仅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动物的顽强会很轻易地战胜我人类的脆弱。我只有驯服他,才有可能使花招让他先死,如果我们不得不涉及这个伤心的话题的话。
但是不仅如此。我说实话吧。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部分的我很高兴有理查德·帕克在;一部分的我根本不想让理查德·帕克死,因为如果他死了,我就得独自面对绝望,那是比老虎更加可怕的敌人。如果我还有生存的愿望,那得感谢理查德·帕克。是他不让我过多地去想我的家人和我的悲惨境况。他促使我活下去。我为此而恨他,但同时我又感激他。我的确感激他。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没有理查德·帕克,我今天就不会在这儿给你讲这个故事了。
我环顾地平线。难道这不是一个绝妙的马戏场吗——这儿到处都是圆的,没有一个角落可以让他躲藏。我低头看看海。难道这不是训练他听话要用的奖赏的理想来源吗?我看到一件救生衣上挂着的哨子。这不是防止他越轨的一根好鞭子吗?要驯服理查德·帕克还需要什么呢?时间?可能还要再过好几个星期才会有船发现我。我有的是时间。决心?没有什么能比极度的需要更能让你下定决心了。知识?难道我不是动物园主的儿子吗?回报?还有比生命更大的回报吗?还有比死亡更糟糕的惩罚吗?我看了看理查德·帕克。我的惊慌没有了。我的恐惧被控制住了。生存的希望近在咫尺。
让喇叭嘟嘟地吹起来吧。让锣鼓咚咚地敲起来吧。让表演开始吧。我站了起来。理查德·帕克注意到了。保持平衡不容易。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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