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他是个游泳健将,但他不是个好水手。
我还有机会。
为了不使我对控制他的能力感到骄傲,我在那一刻受到了对我所面临的情况的轻声但却不祥的瞀告。仿佛理查德·帕克是生命的一个磁极,他的生命力如此超凡,使其他的生命形式都无法忍受。我正准备爬上船头,突然听见轻轻的嗞的一声拍打声。我看见一个小东西落进我旁边的水里。
是一只蟑螂。它在水上浮了一两秒钟,就被水下的一张嘴吞了下去。又一只蟑瑯落进了水里。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大约有十只蟑螂从船头两边扑通扑通地跳进了水里。所有蟑螂都被鱼吃了。
最后一种其他的生命形式正在弃船离开。
我小心地越过船舷看去。我第一眼看见的,是船头坐板上面的油布的一道褶缝里躺着的一只大蟑螂,也许是这个蟑蝉家族的族长。我看着它,感到异常好奇。当它认定时候已到时,便展开翅膀,飞到空中,发出一声微弱的撞击声,绕着救生艇飞了几圈,似乎是在查看是否确实一只都没有留下;然后改变方向,飞出船外,朝死亡飞去。
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五天之内,猩猩、斑马、鬣狗、老鼠和蟑螂都被消灭了。除了吃剩的动物尸体上也许还生活着细菌和小虫子,船上除了理查德·帕克和我已经没有其他生命了。这可不是个让人感到安慰的想法。
我抬起身子,屏住呼吸,打开了锁柜盖子。我故意不朝油布下面看,害怕看一眼会像叫一声一样吸引理查德·帕克的注意力。盖子靠在油布上的时候,我才敢让自己考虑油布那边是什么。
一阵气味钻进我的鼻子,是带麝香气的尿味,非常刺鼻,动物园里每只猫科动物的笼子里都会有这种味儿。老虎的地盘观念很强,它们是用尿液来标出地盘边界的。这气味虽然恶臭,但却是个好消息:气味全部来自油布下面。理查德·帕克似乎只要求拥有船板。这就有了希望。如果我能把油布变成我的地盘,也许我们可以和睦相处。
我屏住呼吸,低下头,侧向一边,朝盖子那边看去。船板上晃
动着雨水,大约有四英寸深一那是理查德·帕克自己的淡水池。他正在做我处在他的位置一定会做的事:乘凉。天开始变得热得要命。他趴在船板上,背对着我,后腿分开,笔直地向后伸,后脚朝上,肚子和大腿内侧直接贴着船板。这个姿势看上去很傻,但显然很舒服。
我接着为生存忙碌。我打开一盒急用口粮吃了个饱,吃掉了大约三分之一盒。只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