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要晕倒了。我稳住了自己。似乎我惟一能做的就是急促地喘息。我努力坐了起来。
〃理查德·帕克!陆地!陆地!我们获救了!〃我叫道。
植物的气味非常强烈。绿色那么清新,令人心旷神怡,力量、
与慰藉仿佛通过眼睛注人了我的身体。
错综复杂地缠结在一起的奇怪的管状海草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这似乎是海洋藻类的一种,但相当坚硬,比普通藻类硬多了。抓在手里,感觉是潮湿的,很容易碎。我拽了一下。没用什么力气就拽断了几缕。海草的横截面上有两道同心壁:呈非常鲜明的绿色的外壁是潮湿的,有些粗糙,内壁在外壁和草芯之间。由内壁和外壁所形成的两根管子之间的分界非常明显:中间那根管子是白色的,而包裹在它外面的那根管子是绿色的;越接近内壁颜色越浅。我把一根海草放到鼻子下面。除了令人愉快的植物香气以外,它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味。我舔了舔。我的脉搏变快了。海草里含有淡水。
我咬了一口。这一咬让我吃了一惊。内管有一种苦涩的咸味一但外管不仅可以吃,而且味道好极了。我的舌头开始顫抖起来,就像手指在飞快地翻着字典,寻找着久已遗忘的单词。它找到了:甜蜜,我的眼睛听到这个词时愉快地闭上了。不是甜美的甜,而是甜糖的甜。海龟和鱼有很多滋味,但是它们从来、从来都不甜。这种海草有一种淡淡的甜味,甚至比我们加拿大的枫树汁更让人喜欢。要说硬度,最接近的只有荸荠了。
大量唾液从干糊一样的嘴里涌了出来。我扯着身边的海草,发出快乐的叫喊声。内管和外管很容易就完全分开了。我开始把外管塞进嘴里。我两只手并用,使劲往嘴里塞,嘴开始用比这么久以来任何时候都更快的速度更用力地咀嚼着。我不停地吃,直到周围形成了一道不折不扣的壕沟。
两百英尺以外有一棵树。那是山脊下坡惟一的一棵树,山脊看上去非常远。我用了山脊这个词;这个词可能会让人对山坡的坡度有一个错误的印象。小岛很低矮,这我巳经说过了。山坡很平缓,高度大约有五六十英尺。但是对于我当时的处境;这个高度的山坡就像一座大山一样赫然耸立。那棵树更诱人。我注意到了那片树阴。我试图再站起来。我终于蹲了起来,但一开始站,我的头就开始晕,身体无法保持平衡。即使我没有倒下去,我的腿也没有一点儿力气了。但是我的意志非常坚强。我下定决心要向前走。我向前爬着,费力地移动着,虚弱地跳跃着来到了树前。
当我爬进斑驳的闪着微光的树阴,听到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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