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床幔,眼神变得悠远。
“我最初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农家孩子,有着每日忙于农活而疏于教养孩子的父母,还有一大群总是吵吵闹闹、为了一点东西便争执不休的兄弟姐妹……”萧铭轻轻一笑——他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了,更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述过,没想到玄钺却成为了第一个。
大概是人在临死前总会忍不住回忆从前,倘若这次的计划没有成功,也许他便真的没有明日了,这样一来,能够有人听他讲一讲,能够记住真正的他,大概也是好的吧?——尽管这份记忆也许并不会在对方心中停留多久,很快便会随着他的死亡而灰飞烟灭。
在死亡之前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仇人记住自己,这样的人生,也着实颇为可悲了。
萧铭的所思所想并未在言辞中表露出来,而玄钺也的表情也稍有松动,侧头看向微微含笑的曾经的伴侣。蛊虫带来的感情太过热烈,热烈到几近虚假,而萧铭的伪装也从未让两人真正亲近过,直到此时,玄钺才恍然有了种与对方贴近的错觉。
只是如今这个局面,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们之间已然没有了互相了解与亲近的必要。转瞬间,玄钺脸上原本的松动便消失无踪,重归漠然,令一直在不动声色观察他的萧铭心中一冷。
自嘲一笑,将最后的那一点侥幸与迟疑打消,萧铭话锋一转,便讲到了那位引导着他步入道途的“师父”。虽然萧铭一直在说那名师父如何善待自己、如何为了自己引气入体而不辞劳苦,但那隐含嘲讽的语气却令玄钺下意识地升起一股浓浓的防备,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萧铭显然并不想多谈这位让他真正见识到世间丑恶的师父,只是匆匆一笔带过,但就算他叙述的话语相当平静,却仍旧难以掩藏其中的惊心动魄。当玄钺得知对方的目的仅仅是将萧铭当成鼎炉采补时,油然而生一股难以遏制的杀意,几乎让他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那人的身份和下场,却又硬生生忍住。
——不对,这样不对。玄钺再次告诫自己,他不能因为对方短短几句便动摇心软,更不能如此轻易便相信对方。
毕竟被骗了这么久,玄钺已然吃一堑、长一智。明明知道对方是一朵食人花,却仍旧被对方的外表迷了眼,这简直让玄钺对自己感到无比厌弃。
玄钺闭了闭眼,让自己的心再次冷硬起来,而萧铭则扫了玄钺一眼,眸光微闪。他表情颇有些得意地描述了自己是如何从师父手下逃脱,又是如何在对方的追杀下颠沛流离、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玄钺紧紧抿住嘴唇,心情不由自主地随着萧铭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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