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沐这才期期艾艾到了前面来,他长发在肩,走过李煜的跟前,直接站了干爹的身旁。
容娘端茶回来,连忙去拿了梳子来,跟他后面给他绾起了他的长发来。
李煜锦衣华服,佩玉在身。他只鞋底也带些泥水,长路在后,衣服上却是已经被雨水打湿了,阿沐只搭一眼,就断定这二人是长路在旁打伞,决计是走了有一段距离才来的。
韩湘子也喝着茶,瞥了这二人眉目一眼:“阿沐,这就跟殿下回去吧,晚上好生给殿下守夜,知道了?”
想到重嘉这两个字,阿沐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知道了。”
只待发冠整齐,阿沐磨磨蹭蹭又走到了李煜的身后来,不甘不愿地欠了欠身:“殿下。”
李煜嗯了声,目光淡淡瞥着韩湘子。
不是没有调查过,他这个儿子据说是很小的时候在宫里抱的个小太监,是天子恩准的。
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也说不上待着亲厚不亲厚,只知道这混小子在芙蓉里长大,芙蓉里的姑娘们都是他姐姐,传闻他小小年纪赌技了得,在九道巷是小有名气。
韩湘子到底拿他为不为重,却也不得而知。
李煜等了这么多日,也等不到韩湘子确切的行动,怎能不心焦,他终日奔忙于朝政大事,回到晋王府又见弟妹天真,人家四口是其乐融融,当真甜蜜万福的一家人,难免心里不痛快。偏偏阿沐在他眼底,不论何时何地,不论他是身处险境还是怎样,都是乐在其中一样。少年行事有时候看起来有些傻呆,可一转眼又特别狡猾,胡说八道就是他的长项,那张还称得上好看的笑脸尤其碍眼得很。
男人晃了晃茶碗,想起那日他提及的重嘉旧事,阿沐瞬间变色的脸,他心情方能舒缓一点。
知道害怕了,那才对。
这世间事,总应该是这样的,人在疼痛当中成长,哪有那么多展颜的事情。
他微微地叹息:“韩大夫几日不出门了,殊不知外面就快变天了。”
韩湘子当然不以为意:“是啊,说下雨就下雨,还好殿下是撑伞来的。”
李煜嗤笑一声,到底是绷不过他:“韩大夫整日在家吃斋念佛,能保住儿子能保住小家,可那又有何用?一旦齐赵开战,百姓流离失所,国无宁日,又何以为家呢!”
说来说去,和扶苏都是一个目的,晋王府竟然是和赵昰对着干,主和一派。
他们这是有求于爹爹,阿沐开窍了,偷偷瞥着干爹,他只觉得浑身都有点酸疼,胳膊腿都和肚子一样发胀,唯一清醒的意识这会儿还有点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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