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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闻听,急步进了大门,来到中庭,抬头一看,见母亲杜老夫人,由两个丫环搀扶,站在廊下,两眼直盯盯地望着大门。
赵匡胤叫道:“母亲!儿回来了!”
杜老夫人先是一震,接着好像要跌倒一样,突然向前踉跄几步。丫环大惊,急忙上前扶住。赵匡胤也紧跑过来,跪倒在母亲面前。杜夫人双手捧住儿子的脸,看了又看,好像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说了一句:
“你候煞为娘了!”说罢泣不成声。
赵匡胤把母亲搀到客厅坐下,向母亲叙说了一路上的情况,然后问:“父亲身体可好?为何不见他老人家?”
杜夫人道:“你父偶感风寒,身有不适,正在后房休息。”
赵匡胤道:“就该速速延医诊治才是。”
杜夫人道:“已经延医诊治,正在用药,不日即可痊愈,我儿放心就是。”
赵匡胤道:“待孩儿前去看望父亲。”
杜夫人道:“你父刚刚睡下,不去也罢!”
赵匡胤道:“儿远道归来,一定要去。倘若父亲已经睡下,孩儿只在帐外看看便是!”
杜夫人见儿子如此孝心,不好阻拦,只得由他去了。赵匡胤走到后院,刚进外室,就听见从卧室传出来父亲呻吟之声。他知道父亲尚未睡着,急步走了进去。
他一进卧室,大吃一惊。只见父亲伏卧榻上,面色苍白,痛苦不堪。他轻轻走上前去施礼道:
“孩儿见过父亲。”
赵弘殷一见赵匡胤归来,不觉心头一酸,几乎落下泪来,为了免使儿子难受,故意向内转了一下脸,问道:
“你窦叔父可好?”赵匡胤把一年来窦溶对他的关怀照顾,叙述一遍,又把窦溶的信交给父亲。
赵弘殷阅毕。点了点头道:
“幸遇大赦,也算是儿的造化。今后,多在府牖下用功,少到外面招惹是非。”赵匡胤唯唯应诺,但对父亲的病十分忧心,故而问道:
“适才母亲言道,父亲之病已延医诊治。不知那郎中是何说法?怎的这般伏卧,痛苦不堪?”
赵弘殷道:“臀部小小疮痈为患,已无甚要紧,我儿放心就是。”
赵匡胤一听父亲讲是“疮痈为患”,更加疑心。适才母亲言说,父亲是偶感风寒;而今父亲道是疮痈为患。其中必有隐情,若再追问,恐父亲不肯直言,反遭没趣,于是安慰几句,便退出房来。
赵匡胤离了病房,来到中庭,看见老仆赵奎正好从外面进来,立即把叫住他问道:
“赵奎,你到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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