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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轻舟两手抱臂交叉在胸前,像在取暖聚温,微微躬身,有些站不住,手在攥臂膀上的衣服,视线是向下的,头发挡了脸。
像是被压过的竹子,暂时直不起身。
裴轻舟拿出手机,是陈暮江打的,她接起。
陈暮江没动,听到听筒里的呼吸声后,提了点音量问她:“怎么了?”
接着电话,裴轻舟闻到了袖子上的烟味,又揪起衣领闻了闻,仍旧是烟味,拉过发梢闻闻,还是烟味。
难受了。
但她用落满烟灰的五官,调了个不太难看的笑容,看远处的陈暮江,对着听筒说:“能不能先跟我保持叁步的距离?直到我说没事了。”
是乞求,也是请求。
没问为什么,陈暮江攥着手机,蜷起指尖,“嗯”了一声。
两人间隔七八步,一处暗,一处亮,裴轻舟看向陈暮江的视线暗些,陈暮江看向裴轻舟的亮些,像是光与暗的交接。
同时装好手机,视线远远相合,叁分暗,七分亮,似一条棉绳涂了叁分黑,牵在她们目光里。
陈暮江目测下她们的距离,等裴轻舟走了几步停下后,她们开始同频。
同时抬右脚,裴轻舟往前走,陈暮江往后退,眼里的棉线颤颤巍巍地荡,暗光变亮光。
直到裴轻舟停在房门前,陈暮江停下步,看裴轻舟开门,进门,没有回头,她站外面等了一会儿,推门进去。
关上门,陈暮江没有见到人,站在玄关处等人来,保持叁步的距离,跟着裴轻舟的步子。
裴轻舟脱掉外套,扔到了地上,去喝了水,然后进卧室。
屋里有酒店特有的淡香,灯开得明亮,窗帘也开着,夜景就在窗户上。
头发向下垂着,围在蹲卧的颈里,串珠的肩带压着薄肩,消瘦的脊骨在吊带碎裙里明晰可见,将几朵花形顶的有些变形,杏色的绸面裙边与木色地板相贴,看不出华贵,同样被裴轻舟踩着。
陈暮江倚在离裴轻舟叁步远的衣柜上,看她找衣服,准备去浴室,忍不住问她:“见导演不太顺利?”
“没有,已经拿下了。”声音脆响,似竹音。
说完,裴轻舟抬头问陈暮江:“你讨厌酒吗?”
问完又低下头,发梢浓烈的烟味钻进鼻,总在提醒她陈暮江卷发里的橙香,而她也不太敢抬头,看陈暮江眉眼间的清明。
像是暗室里绽放的玫瑰,怯于同白兰的纯白对视,会想自己开出的花瓣上有没有黑点。
感觉了到裴轻舟极力遮掩的情绪,陈暮江笑着逗她:“我说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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