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盏灯,被池塘复制了许多赝品。目光布落塘内月上,反射的光照不透脸上的神情,头发似那露出头的根茎般相缠,暴露在凉凉的空气里。
没有烟,也没有酒。
陈暮江的心情只占用半池水色疏解,风吹多一点,水多荡两下,心里的愁苦便多挤出去两分。
过半响。
人影随着脚步临近,踏着石板路迈进小亭,灯光随即而至,温热的梨香渐渐入鼻。
秋言端了一碗炖好的梨汤,放置陈暮江身侧椅旁,提灯放两人中间,照出一点恍惚黯然的神情。
陈暮江转头,身子靠上亭柱,换了坐姿,看秋言把瓷勺放进汤碗里,梨汤还在冒着热气,被灯映得显亮。
趁这时间想了想。
约是从秋言会做饭时,便总有这样的时刻,她与父亲相吵至面红耳赤,独身坐在月下或是坐在屋内,秋言会迈着静悄悄的步子,端着木色托盘,盛好的梨汤被放置上面,热气飘散一路,最后停在她身侧,让她独享。
说是,梨汤润嗓。
陈暮江初次听秋言说时,暂忘了不快,笑得合不拢嘴。
大多数人忙着劝架,或者心烦家里的争吵,然而秋言像是在认真地帮她准备下一次争吵,用顶好的梨汤保护会再次争吵的嗓音,让她发出最嘹亮的音色,去对抗父亲。
“还没睡啊?”
“才8点,还早。”
陈暮江问候了一声,接过秋言递的梨汤,尝了一口,没有特别甜腻,也不至于无味,朝她笑了笑,示意她坐旁边,秋言答话后坐下。
两人中间隔着黄黄的提灯,秋言穿的薄绒毛衣,映出了毛衣上细到不可见的绒线,和她人一样,轻轻软软的,满脸纯稚。
“明天去学校吗?”陈暮江问。
秋言开学升了高叁,功课应该很紧,今天刚好是周日。
“嗯,明天刘叔叔送我去。”
陈暮江轻点了头,梨汤下半,含了一口炖得绵软的梨,热热的内芯,口感有点像深喉的吻,滚烫而绵密,还有些磨砺感,是梨子炖烂后也会存在的质感。
应是顿了个把小时。
秋言看陈暮江喝梨汤。
坐的端正,一手托碗,一手拿勺,拇指放进小小的勺柄刚刚好,白瓷也衬得手指微红。咬肌浅浅翕动,连带着耳际的头发在上下轻动,吃相很优美,她有许久没见到这样的陈暮江了。
有些想见,也有些不想。
陈暮江喝完了,秋言想去接碗放托盘里,但陈暮江已经自己放好,她便又收了手,递了纸巾。
“我妈妈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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