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出了无限的不安。
戛然而止。
夜无声地叹息,唏嘘久等后的不值。
但不愿离场,想看结局如何,想看尽致绽放的欲念如何应对突然的止息,想看费力挑弄却要收手的抉择不定。
对向的急喘,指停在花丛外,架了姿势,但被大脑强势叫停,顶开的底裤用距离嘲讽虚张声势的迫切。
延缓,或者再试。
裴轻舟回吻了陈暮江,指尖一寸未动,她好无助,无助陈暮江的无助,无助自己的无助,这是她的不诚恳,不负责,不道德,不仁义,无礼且无理。
而劣性的这一切,全部展现给了陈暮江。
她冒犯了,比冒犯更冒犯。
欲望的无助至极,清醒迎然而上。
陈暮江握住裴轻舟停摆的手,感受到了僵硬,在不明其意的吻里,让情欲缓了一会儿,摘取绷皮指套的瞬间,裴轻舟反抗了一下,被陈暮江摁住,随之而来的是舌尖上的疼痛。
血腥味布满齿,覆盖口腔,血染盖所有。
是一段很久的时间,等温度退却,情欲返还理智。
放开不明的所有,放开强忍的所有,从一开始的撩拨,到此刻的戛然而止,她真的忍够了。
齿松舌,指套松指,陈暮江平复呼吸,裴轻舟平复疼痛。
有清晰的泪打在裴轻舟鼻沟里,是自己的。
她有些分不清是舌尖的疼痛所致,还是难忘的细节所致,但确确实实流泪了。
然而这泪没有被陈暮江感知到。
她们赤裸的身体间有一段足够长的距离,让这份泪水变得不再那么容易感知。
“我…”
裴轻舟拇指扣着指套留下的痕迹,去捞陈暮江不知安放在何处的手,声音呜咽,说不出更多的话填补自己的行为。
寻到了,但被推开了。
扶手凉的彻骨,陈暮江紧靠着,用刚刚炙热过的一切紧紧靠着,用最滑腻的肌肤紧紧靠着,那是她的砌墙。
凹凸不平的扶手,很伤肤,但是她此刻唯一支撑。
她冷静地用衣服遮盖身体上的印记,有吻,有掐痕,有扶手最牢靠的支撑。
突然感念没有光亮的好处,让难以言谈变得没有那么清晰可见,让讲明变得没有那么必要。
在裴轻舟细碎的咽声里,她用被褥给彼此一个温暖的安慰,不愿再用身体碰触。
互相逢迎的躯体就此冰凉,各自坍塌,凌乱的微尘荡满薄汗渐干的毛孔,一粒一粒都讽刺。
“我…”
我什么呢?她舌疼到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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