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予看着他侧脸,似乎有些懂了。
方皓不愿意总说自己的事,过了一会儿就反问他:“你呢,嘉哥。你为什么不愿意提香港的事?”
他这一问就问的有点尖锐了,也许是喝了酒。放到平时,恐怕他不会问,甚至想都不会去想。陈嘉予不想全说,但是也不想晾着,只能简单答:“本来做到了份内的事情,重复那么多遍了也挺没意思的。”
方皓没再答——他想,陈嘉予这么多年上了那么多新闻、访谈和节目,不是一遍遍重复吗?工资奖金到手了,豪车开上了,现在又说我吝惜我的时间,不想过度宣传,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但这话说出来,就逾矩了,方皓就很聪明地闭嘴了。
陈嘉予见他不说话,便问:“喝得难受吗?”
方皓摇摇头:“没事,喝得挺慢的,就是有点困。昨天是大夜班。”这也是实话,早上八点才到家,睡八小时也倒不过来。
大概是车里太沉闷,陈嘉予主动提起新的话题:“你平时休息的时候都干点什么啊?”
方皓老老实实地回答:“没什么太多爱好,会跑跑步,偶尔和朋友去拍拍风景。”
陈嘉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哦,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好像是田径队的。”
方皓惊讶于他的记忆力:“你记性挺好。对,那时候我跑一万米的,代表学校参加过几次比赛,不过成绩也一般般吧。”
陈嘉予说:“一万米,很厉害啊。”
方皓:“一万米挺短的,我也不是很擅长。”
陈嘉予问他:“那你跑多长的?马拉松?”
方皓点点头:“嗯,跑啊,马拉松,还有超级马拉松,就是50到100公里这种的。但是两年没比过赛了,比赛需要备赛,备赛需要跑量,所以需要时间。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陈嘉予自然理解:“大兴塔台缺人手吧,毕竟是新机场。”
方皓看着他,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开口:“一线管制一直缺人手,现在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有时候一早一晚,或者天气不好的时候流控你们,是真的叫不过来。”他这时候说话声音很轻,和他指挥的时候语气不一样。他坐得离陈嘉予也近,加上车上若有若无的香薰,明明才见两次,第一次还是剑拔弩张的气氛,现在怎么看都有了一种熟人间的亲稔在里面。
他这么掏心掏肺地解释,反倒让陈嘉予内疚了,他怎么想都觉得周五自己是真的没大局,想必那个时候他指挥荷航一个多小时,心是提到了嗓子眼儿,怎么可能有时间跟自己掰扯机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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