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一向境内有何案件,为何误公懒惰,不来禀报?”何恺见狄公开口,就说出这几句话来,知他又访出什么事件,赶着回道:“小人是去岁三月上卯,四月初一上坊,一向皆小心办公,不敢误事。自从太爷到任以来,官清民安,镇上实无案件可报。小人蒙思上卯,何敢偷懒,求太爷恩典。”狄公道:“既是四月到坊,为何去岁五月出了谋害的命案,全不知道呢?”何恺听了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身上,心内直是乱跳,忙道:“小人在坊,昼夜逡巡,实没有这案。若是有了这案,太爷近在咫尺,岂敢匿案不报?”狄公道:“本县此时也不究罪,但是那镇上毕顺如何身死?汝既是地甲,未有不知此理,赶快从实招来!”何恺见他问了这话,知道其中必有原故,当时回道:“小人虽在镇上当差,有应问的事件,也有不应问的事件。镇上共计有上数千人家,无一天没有婚丧善事,毕顺身死,也是泛常之事。他家属既未报案,邻合又未具控。小人但知他是去年端阳后死的。至如何身死之处,小人实不知情,不敢胡说。”狄公喝道:“汝这狗头倒辩得清楚,本县现已知悉,你还如此搪塞,平日误公,已可概见。”说着,又命带土工上来。
那个老汉,听见县太爷传他,已吓得如死的一般,战战兢兢地跪在案前道:“小人高家洼的土工,见太爷请安。”狄公见老汉这形样,回想昨日他跑的时节,心下甚是发笑。当时问道:“你叫什么,当土工几年了?”那人道:“老汉姓陶,叫陶大喜……”这话还未说完,两旁差人喝道:“你这老狗头,好大胆量,太爷面前,敢称老汉,打你二百刑杖,看你说老不老了!”土工见差人吆喝,已吓得面如土色,赶着改口道:“小人该死!小人当土工,有三十年了,太爷今日有何吩咐?”狄公道:“你抬起头来,此地可是鬼门关了么?你看一看,可认得本县?”陶大喜一听这话,早又将舌头吓短,心下说道:“我昨日是同那郎中先生说的此话,难道这话就犯法了?这位太爷,不比旁人。”眼见得尊臀上要露丑了,急了半晌,方才说出话道:“大爷在上,小人不敢抬头。小人昨日鲁莽,与那卖药的郎中,偶尔戏言,求大爷宽恕一次。”狄公道:“汝既知罪,且免追究。汝但望一望,本县与那人如何?”
老汉抬头一看,早已魂飞天外,赶着在下面磕头说道:“小人该死,小人不知是太爷,小人下次无论何人,再不敢如此了。”众差看见这样,方知狄公又出去察访案件。只见上面说道:“你既知道那个坟家是毕家所葬,他来葬的时节,是何形像,有何人送来,为何你知道他女儿变了哑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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