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人回去,难保午后灯前背人下毒。这是但求父台拷问他,自然招认了。”狄公道:“此事非比儿戏,人命重案,岂可据一己偏见,深信不疑。即今胡作宾素来嬉戏,这两日有伴姑在旁,他亦岂能下手。这事另有别故,且请将伴站交出,让本县问她一问。”
华国祥见他代胡作宾辩驳,疑他有心袒护,不禁作急起来,说道:“父台乃民之父母,居官食禄,理合为民伸冤,难道举人有心牵害这胡作宾不成?即如父台所言,不定是他毒害,就此含糊了事么?举人身尚在缙绅,出了这案,尚且如此怠慢,那百姓岂不是冤沉海底么?若照这样,平日也尽是虚名了。”狄公见他说起浑话,因他是苦家,当时也不便发作,只得说道:“本县也不是不办这案,此时追寻,正为代你媳妇伸冤的意思。若听你一面之词。将胡作宾问抵,设若他也是个冤枉,又谁人代他伸这冤呢?凡事具有个理解,而此时尚未间验,何以就如此焦急。这伴姑本县是要讯问的。”当时命差役入内提人。华国祥被他一番话,也是无言可对,只得听他所为。转眼之间,伴姑已俯伏在地。
狄公道:“你便是伴姑么?还是李府陪嫁过来,还是此地年老仆妇?连日新房里面出入人多,你为何不小心照应呢?”那妇人见狄公一派恶言厉声的话,吓得战战兢兢,低头禀道:“老奴姓高,娘家陈氏,自幼蒙李夫人恩典,叫留养在家,作为婢女。后来蒙恩发嫁,与高起为妻,历来夫妇皆在李家为役。近来因老夫人与老爷相继物故,夫人以小姐出嫁,见老奴是个旧仆,特命前来为伴,不意前晚即出了这祸事了。小姐身死不明,叩求太爷将胡作宾拷问。”狄公初时疑惑是伴始作弊,因她是贴身的用人,又恐是华国祥嫌贫爱富,另有别项情事,命伴始从中暗害,故立意要提伴始审问。此时听她所说,乃是李家的旧仆人,而且是她携着大的小姐,断无忽然毒害之理,心下反没了主意,只得向她问道:“你既由李府陪嫁过来,这连日泡茶取水,皆是汝一人照应的了。临晚那茶壶,是何时泡的呢?”高陈氏道:“午后泡了一次,上灯以后,又泡了一次,夜间所吃,是第二次泡的。”狄公又道:“泡茶之后,你可离房没有,那时书房曾开酒席?”伴姑道:“老奴就吃夜饭出来一次,余下并未出来。那时书房酒席,姑少爷同胡少爷,也在那里吃酒。但是胡少爷认真晚间忿忿而走,且说了恨言,这药肯定是他下的。”狄公道:“据你说来,也不过是疑猜的意思,但问你午后所泡的一壶可有人吃么?”伴姑想了一会,也是记忆不清,狄公只得入内相验尸骸。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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