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此时既经革职,便与小民无异。钦定非刑,俱在堂上。”刘伟之道:“误国的奸臣!我刘某也非想贪生之辈,今日生死虽难预知,若想刑求,为汝这班狗头,在宫献媚,忍那谋逆之名,虽刀锯鼎烹,也无半句言语!本学士忠心赤胆,举国皆知,汝等将唐室山河,断送在他人之手,一旦身首异处,恶贯满盈,有何面目见先皇于地下乎?”许敬宗为他骂得无言可对,不禁者羞成怒,也就喝道:“本部院奉旨承审,若想逃过此事,也不知道我的手段。左右快取刑来。”两边齐声答应,早将一个火盆,端在堂上,红光高起,火焰腾腾,一个人取了一个铁锅,顿在火上。敬宗道:“刘伟之,可知道这刑具不比寻常,若能认了口供,免却目前之苦。你看这里面,乃是锡质炼化,沾上身躯,顷刻将流泡起。”刘伟之复又骂道:“本学士死且不惧,岂畏这私刑!但汝虐害忠良,须保武氏求掌大权,方得保全首领。一日新君嗣位,恐汝这孤群狗党,明正典刑,刀锯鼎烹,免不得万年遗臭。”许敬宗见他仍然不屈,忙命众人施刑。早有一班人,如狼似虎的恶差,将刘伟之的衣袍撕去,两手绑在背后,一人取了个小铁勺子,在铁锅子内,取了一勺子的热锡,先在刘伟之肩背上倒去。只听见他大叫一声,那热锡自上至下,直流至谷道前面,但见一股青烟飞起。在公案面前,再将伟之身上一望,那一路皮肉,已焦烂万分,鲜血淋漓,浆水外冒,刘伟之已烫昏过去。
许敬宗在上面看得清楚,向他笑道:“你平日与老狄同声附和,见我等众人如向上之刺,眼中之钉,今日叫你知我利害。”随命人酷汁倒于炭上,将刘伟之扶起,受了这酸醋的烟气,倦了一回,依然大叫一声,复行苏醒。见许敬宗坐在堂上冷笑不言,伟之不禁丹田起怒,大骂喝道:“我刘某身受无辜,为这奸畜诬害,皇天后土,鉴我忠心!武后秽乱春宫,革命临朝,僭居大统,汝等不知羞耻,谄媚妇人,致令武氏党人,把持盘据。本学士也不思活命,且同你拚个死活存亡,好见先皇于地下。”说着摔开众人,奋勇上前,来奔许敬宗揪打。许敬宗虽是文士,两膀却很有膂力,深恐遭其毒手,随即起身向后便走。哪知刘伟之拚命来斗,早将公堂上方砚台,抢在手内,对定许敬宗脑门一下打来,许敬宗不防用这物件,赶着偏转身躯,欲想避让,额角上早中了一下,登时一个窟窿,血流不止。所有堂下的差役,见本官为钦犯所伤,也不问伟之是好人,是坏人,端起大锅,向伟之身上一泼。伟之正是想揪着许敬宗,同他扭结,猝不及防,浑身上下为热锡浇满,登时痛入骨髓,两脚在地下,一阵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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