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找上门来,还是尽早撤离,寻找一个安全的庇护之所更为紧要。”
“不,”郑彦湫摇了摇头,“师母恕罪,学生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现在不能走。”
南欢不禁想起前些日子街道上学生的游行以及在那戏园的经历,她见识过江予的狠戾,也知道彦湫的倔强脾气,这样下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看着师母担忧的神色,郑彦湫连忙上前安慰道,“师母放心,我不再是两年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只会躲在老师和师母背后的胆小鬼了,这一次的计划我们有精密的安排,学生游行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看着面前孩子坚定的眼神,南欢一瞬间感觉甚是欣慰,只是毕竟这是关乎于人命的大事,阻挠的又是那个男人,马虎不得。
“你要做什么?”
郑彦湫纠结了两秒,最后还是道:“我们打算以学生游行作为幌子,刺杀两天后到达金陵的特派员邝奇。”
南欢手指紧紧一攥,原本温和平静的表情此刻变得极其慌乱,她立刻道:“不行,不能杀他!”
“怎么?”郑彦湫有些疑惑,那可是从北平派来的与和外面洋人都有关系的特派员,表面上是特派员,背地里形成了一个特务科,专门调查地下党组织。此刻到了金陵,不知道又有多少同志会遭此大难。为什么师母……
“邝奇也是我的目标。”南欢道,“他手上有一份关于北平至金陵西北方部署防线的军事图,在这张图没有得到之前,他不能丢了性命。”
郑彦湫垂眸不语,没有半分惊讶。
自那日在戏园见到师母,以及在那橱柜之后听见她与江予的对峙,郑彦湫就知道师母定然是为了某一件事而委身入江家的。
师母如此光风霁月的人,与师父原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即便师父已然西去,以她的高风亮节,定然不会在江岭棠身下委曲求全。
可他们那二人所紧盯的目标竟是同一人。
“他手上也有我们在金陵数百个同胞的名单,一旦他把那些名单交给了金陵政府,那些同胞就会丢了性命!师母,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拖延啊!”
经历过生命在他眼前的消散,面对那些比他优秀、在思想行为上大有担当的同胞们在眼前逝去,这样的场景,他不能再看见一次了。
南欢紧紧握住一旁的桌角,不知是情绪过于激动还是什么,甚至有些乏力,差点就要瘫软下去,只能靠着这桌子勉强维持着身形。
“郑彦湫,”她叫了他的名字。
郑彦湫身体立刻挺直,静等师母的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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