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堂下四十来人耳目一新。个个敬畏。知道新县令不同凡响,谁敢渎职自污,招惹没趣?
散衙后狄公留下唐祯祥及县城五个坊区的里甲,有话吩咐。
狄公先问了五个坊区的民情商务,官司诉讼的详情,又嘱咐他们各自维护好坊区的靖安,遇有盗情、匪情和人命凶案立即报告衙门,不许怠忽延误。又特意向河东湾番仁里的里甲宣明朝廷开禁通商之国策,各国商贾侨客只要遵守我大唐明文法令,利益均受保护。然而凡涉违法走私、贩运金银等触犯国家海禁条例的也追究不贷。
五个里甲告辞后,狄公将唐主簿叫到内衙书斋。“适才点卯时为何不见录事范仲?——我刚从这花名册上见到这个名字。”
唐主簿答日;“范先生月初去登州府城探视其高堂,按倒是昨日一早便应回蓬莱销假。昨日午后老爷来到时,我便派人去西门外他田庄问询。——范仲回蓬莱照例都得在他的田庄住上一二日,携带些新鲜果蔬回县治。——他的佃户说,范仲昨日早上才赶到田庄。匆匆吃了一顿午膳便赶来县城了。只不知为何至今尚未来衙。范先生可是个拘谨老成、一板一眼的人,从不曾贻误过职守。”
狄公点点头,转过话题:“唐主簿详细谈谈王县令遇害的经过吧。本官今番到蓬莱第一件事就是要勘破此案,捉拿真凶。”
唐主簿慢慢呷了一口茶,乃开口道:“王县令虽已五十开外年纪,却仍是风度翩翩,气宇不凡,衙里上下没有不敬爱他的。这蓬莱的百姓也都仰作父母,十分畏服。”
狄公道:“这个我已略有所闻。如今你就说说他当时遇害的情景。”
“算来王县令遇害也近一个月了。记得那一日早衙眼看要升堂,王县令尚未起身,房门兀自锁着,并无一点动静。我敲了敲他卧房的门,也不见回答,心中不由起疑。急命衙役将房门撞开,见王县令已经倒毙在房中,早没了脉息。仵作沈陀说,王县今约莫死在半夜,查验后乃知道茶盅茶壶全有剧毒。”
“王县令系中毒致死,当无异词,当时你见他房中有什么可疑之处。”狄公问。
“下官最觉触目的便是那茶炉上的紫铜锅和尸身旁的茶壶茶盅。——王县令一向是用那口紫铜锅烹茶的,水煮沸了,才冲入茶壶。茶壶里先放了茶叶,泡开了才斟在茶盅里慢慢饮啜。当时紫铜锅已经洗刷干净,茶炉也早已熄灭。茶叶也验了,并无毒药。故下官疑心是有人在王县令的茶壶里投了毒。”
“王县令烹茶用的水是谁提入房中的?”狄公又问。
“正是王县令自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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