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哈哈一笑:“狄县令果然目光如炬:快!快!快让我重新梳洗一番。”
洪参军将他引到书斋水井边盥梳。
乔泰、马荣两个目瞪口舌,惊魂未定。
狄公又笑;“这位王元德先生是故县令王立德的胞弟,正是京师户部的大官哩。却潜来蓬莱暗中侦察,替兄复仇。——事实上他早就疑心慧本、顾孟平、金昌一伙了。马荣,在花船上不正是他引你去船尾看觑那些可疑的禅杖的么?”
马荣懵懂,一时摸不着头脑。
王元德盥梳了再进来书斋。
乔泰惊叫:“原来是卜凯先生!”
马荣恍悟,拍了拍脑门:“怎的心肝五脏都塞死了,恁的不开窍!”
乔泰又问:“适才左脸上的斑记哪里去了?”
王元德哈哈大笑,伸开手掌,手掌上一片黑膏药。
“这片膏药往脸面上一贴,不就是我兄长的斑记了么。”
马荣大笑。“原来你这‘卜凯’是乔装的,却骗了我们这许多时。昨日衙门还张贴海捕文书,务必捉拿你哩。”
王元德正色道:“狄老爷大智大勇,排除众难,终于勘破这黄金案,拿获了一干凶恶的罪犯并金佛实赃,可喜可贺。昨夜我正装扮成一个云水僧混在众百姓中观看,心中委实敬佩。更令我感戴的是狄老爷又勘破了我兄长的死因,擒获了害死我兄长的真凶。我兄长正是缉获了他们一伙的罪证,欲拟上报京师时被人暗害的。”
狄公道:“我这里正有一本令只留下的簿册,请王公披阅。”
洪参军拉开抽屉,将那小小簿册交于王元德。王元德细细翻阅一过,拍案道:“这簿册密记了他们一伙走私黄金的时间、船次、数量、折合金额、贩售去向等,正是申详上司的证物、侥幸没被汪堂官拿着。兄长亲笔实录,一丝不苟,端的可敬,可怜死于非命。睹物思人,能不感伤嗟叹再三”
狄公道:“难怪汪堂官要将令兄的一应书函信札、笔录文字全数查封,运去京师。——原来正是一伙的,怨不得不明不白地不翼而飞。”
王元德道:“这案子正是京师的赃官牵的线头,我在户部间有闻报。只不详尽。兄长遇害前来信也说及此间有走私黄金的迹象。汪堂官匆匆销差,内里自有不可告人处。故我冒了性命危险,潜出京师,乔扮作‘卜凯’来此侦查,只等拿获了全部证物便回去京师讦告,披露此骇人巨案。”
(讦告:揭发控告——华生工作室注)
狄公问:“依王公之言,顾孟平一伙的主子正是户部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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