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午后我来拜访你时,”狄公开始说,“我立即留意到你身体不适,心情显得烦躁不安。后来我向潘总管问你究竟得了什么病,可是他说你今天早上还是好端端的。这样,我就明白了你一定是在我到达之前,很可能就是在中午,受到了某种沉重的打击。我记起当你的管家向你问起尊夫人时,你回答说,中午休息的时候,她接到她姐姐的口信到乡下庄子去了。然而管家说她的房门却是锁着的,这就使人难以理解了。尊夫人离开时,为什么要锁紧了屋门呢?她走后侍婢自然要去她房间整理打扫,你又为什么阻拦她们呢?同时管家告诉你说,尊夫人房里的大花瓶打碎了,你听后竟无动于衷,一味镇静。潘总管后来告诉我说,那只花瓶是你最珍爱的宝物。这就又清楚地说明早已出了比打碎花瓶更为严重的事。这样,我就断定午休之时尊夫人在房间中一定发生了意外,这个意外一直压在你的心头,使你神情麻木,忧心忡仲。当时,我作为客人。一时也不便多问,放也没有进一步去想这些事情。”
狄公呷了一口茶,滕侃低下了头来默默无语。
狄公继续往下说:“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得到了一些首饰。这些首饰是一个乞丐从一个女人的尸体上偷来的,据那乞丐说,尸体躺在北门外的沼泽地里。首饰中有一副耳环,上面雕着银莲花,盘绕着金丝,镶嵌着宝石。这些装饰价值连城超过银莲花本身几十倍。显然,这很莲花定有某种特殊的含义。我担心这副耳环正是尊夫人的,因为听说她的名字就叫银莲。当然,我不能肯定这城里再也没有叫银莲的女人,但我联系起你焦虑不安的神情和尊夫人神秘地离去,我疑心这中间有着某种不祥。
“正当我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你派人到飞鹤旅店来寻我。我猜想你准是找我来商量此事。但我觉得,我在见你之前必须查问到更多的线索。因此,我才急急忙忙从后门离开了那家客店,并找了一个人把我带到那个沼泽地。我对尸体进行了检查,毫无疑问,她是一位贵妇人,身上没穿衣服说明她是在床上睡眠时被杀害的,很可能就在午睡时间死的。沼泽地离衙门后院很近,所以我就断定这具尸体正是尊夫人——她在房间里午睡时被杀害了。天黑之后被搬移到了沼泽地。因为沼泽地晚间人迹罕至,你的后院又有一扇不为人所注意的角门,出角门是行人稀少的后街,这样在搬移尸体时也不容易被人发觉。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
“对!对:狄年兄果然料事如神,小弟我只是…”
狄公摇了摇手,打断了滕侃的话说道:“在你进一步讲任何事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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