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献媚地向掷钱的看客致谢,一边飞快地将洒落在芦席上的散铜钱—一捡起,放入那木盒。
马荣笑道:“那姑娘果然生得标致,来,我也赏她几文!”说着从衣袖中抓出一把散钱向窗下一声吆喝,便悬空撒下。那女子听得明白,一面接钱一面仰头朝翠羽阁槛窗里的马荣嫣然一笑。
鼓声又起,鲍十郎拱拳上场,指令那男孩站在芦席中央。一边去竹筐边那木架上取下一柄明晃晃的宝剑,舞了一通,突然闪电一般刺入那男孩的胸膛。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鲍十郎笑吟吟将宝剑抽出,男孩“哇”一声后仰倒地,人群中发出了恐怖的叫声。
“这号老戏法看过十来遍了,无甚稀罕。那剑是假的,装有机关。来,喝酒……”
窗下乱哄哄闹成一片,芦席四周围得水泄不通,一个女子凄厉的哭喊,一声比一声高。
乔泰惊道:“不好!马荣弟,快下楼阁去看看,哪里是戏法?弄假成真了!那男孩血流如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两人飞奔下翠羽阁,推开众人,见王氏哭倒在地,那男孩躺在血泊之中,鼻翼一张一合,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鲍十郎和那姑娘呆若木鸡,茫然失措,站立一边。鲍十郎的右手仍握着那柄溅满了血污的宝剑。
马荣劈手夺过那柄宝剑,吼道:“鲍十郎,因何杀了亲生儿子。”
鲍十郎恍恍然醒来,茫然望着铁青着脸的马荣,声音颤着答道:“我……拿错剑了。”
“马长官,这纯属失手误伤,并非有意杀人。”人群中闪出劳松甫,气急败坏地说。
马荣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一面喊来当坊里甲,将那男孩尸身运去衙门验检,一面喝令鲍十郎夫妇、鲍小姐并那老头收卷起一应道具刀器,先上翠羽阁听候鞫问。
他待要再寻那与劳松甫争吵的邋遢汉子时,却早已不知去向了。
马荣、乔泰押着鲍十郎、劳松甫一干人上了翠羽阁。马荣让鲍十郎、王氏、鲍小姐和打鼓老头坐了一桌,又命酒保烫热酒来为他们压惊,先唤过劳松甫来问话。
“劳掌柜,适才你说鲍先生纯是失手误伤,有何凭据?”
劳松甫答言:“马长官,鲍十郎是卖艺闯江湖的,这杂耍、戏法原是看家本领。”他从那老鼓手手中抓起那柄霜刃干净的宝剑,又说:“这种剑的内腔是中空的,里面灌满了猪血。剑锋虽有一尺长,却装有机关,碰上硬物则缩滑进中空的剑腔之内,看似刺入人的胸腹中。同时猪血受压,喷涌出来,如同人血一般。剑抽回以后,剑锋又弹伸出来,宛如真剑一般,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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