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竹书架,书架上放着几卷书秩和几件小古玩,煞是清雅幽静。
管家打开一排琐窗后,指着高处一根朱漆横梁道:“老爷,太太正是吊死在那根横梁上,那里还缠着一段红绫。”
狄公点点头,问道:“今天早上贺夫人是否神情异常?”
管家答言:“不,老爷,太太到吃午饭时还心情很好,并无异常。只是……只是夏先生来找我家老爷时,她才……”
狄公一惊:“你是说夏明?夏明他午饭后来拜访过贺先生?他来宅上作甚?”
管家茫然,犹豫了半晌,乃答道:“老爷,我去外厅献茶时,听见了他们之间一二句说话。夏相公似乎说什么下午商议时要我家老爷暗里相助,他还说要给我家老爷一笔酬赏,但我听见我家老爷生气地斥责他。”
件作回来与狄公耳语道:“老爷,我发现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
狄公命管家:“你去将贺夫人的侍婢唤来!”
管家退出亭阁,狄公乃转身到那竹榻旁、仵作将死者的头翻转过来。狄公见贺夫人二十五左右年纪,瓜子形脸,白净面皮,长得十分俊俏。
“老爷,她的太阳星上有伤痕,十分可疑。再有她虽说是吊死,但颈脖似没有受伤和脱位。显然她是从那靠椅爬上方桌,然后将那匹红绫甩上横梁,活结系紧,另一端做成套圈,再将头钻进去。往桌下一跳。——不慎碰翻了那茶壶。她吊在那儿离地只几寸,那套圈抽紧将她慢慢勒死,死时必是十分痛苦。她为何不将靠椅再迭在方桌上,从靠椅上跳下,猛一下坠,可图一个速死,很是干净利落。当然那无疑得伤了颈脖。——真不知贺夫人当时是如何想的。看那太阳星上的伤痕,我思量下来会不会是……”
狄公点头频频,忽向道:“可否推断人是何时死的?”
仵作面露难色:“这个却不易做出明断。老爷,她尸身尚未冷尽,手足也未僵硬。但如此燠气的天气,又是在如此闷塞的亭阁之内……”
狄公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眼睛却好奇地盯住了方桌上那个梅花形的黄铜盘。细看又见黄铜盘内梅花五瓣各缭绕着一圈盘香,烧剩的浅褐色香灰积在铜盘的边缘。他恍有所悟,对仵作道:“这是一种精制的香炉。铜盘上的香圈俗称‘五朵祥云’,可用来计时焚薰。你瞧,从茶壶嘴里流出来的茶水正浸湿了那第三圈盘香,故香火烧到那里便熄了。如今我们只要知道这香炉是如何点燃的,便可以推断出贺夫人是几时上吊的,因为她投缳跳下方桌时,正撞倒了那茶壶……”
管家引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女人走进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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