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久经沙场、战功赫赫的大将。我深信刘将军对朝廷的忠诚,但是尚将军说得有头有尾,故尔我进退两难,举棋不定。狄仁杰,你知道反攻的时间就要到了,按原定战策,刘将军率左军精粹一万五千人先插入突厥骁骑营右翼,切断他们与突厥首魁的联系。随后我亲率五万军马中路突破,直捣突厥中军大营。倘使到反攻时刻我还不能判断刘将军是否真有叛逆之迹,即是说还不能解析这太子棺柩之谜,反攻时间必须延迟,坐失战机,后果不堪设想。
“我与缪将军已对太子的棺柩细细作了观察,并没有发现棺柩曾被撬开、放入铁甲的痕迹,尚将军言之凿凿,说是他们先揭开一层红漆皮,在棺盖上钻了一个洞,藏毕铁甲又将红漆皮盖合,涂饰得天衣无缝。——狄仁杰,你知道我们不能公开开棺验看,亵读了太子灵柩,圣上发罪下来,不仅我要身首异处,恐怕还得累及九族。没有圣上恩准,我连棺柩上一层漆皮都不敢铲揭。倘是将真情奏明圣上,奏本一来一去何止十天半月能了事?——我们只得退兵一百里,放弃最后一次反攻的机会,眼看着大好河山被敌骑践踏。狄仁杰,如今只求你在天亮全线反攻前,剖析此谜,告诉我刘将军、尚将军究竟哪一个是奸逆。”
狄公细细看了太子和他的妃子的棺柩,问道:“尚将军没说妃子的棺柩里也放入了铁甲吧?”
“嗯,我哪里说起过妃子的棺柩?”周部督有些不耐烦。
狄公又说:“听说安葬时太子的玉体被放入一个小金棺里。外面套了楠木外椁。棺椁之间大有空隙,那两百副铁甲莫不就藏在那空隙间。妃子的棺柩是依太子例同法炮制的,若内里未藏有铁甲,岂不就比太子的棺柩轻了许多?”
周都督大悟,却又皱眉道:“这两具棺柩硕大无朋,且沉重十分,如何比较其重量?”
狄公道:“下官倒有一计。听说妃子棺柩移葬此墓穴时,曾在墓穴后开掘了一口大湖,因为太子和他的妃子生前十分喜爱游湖,那湖上还故意泊着一艘京师御内样式的游船哩。如今只需派士兵将两具棺柩推入那湖中,看其沉入湖水的深浅,便可断定太子的棺柩内有无铁甲。——倘有的话,必然下沉得比妃子那棺柩深,而刘将军通敌谋逆之罪也昭然若揭。”
周都督点头频频,忽又摇头道:“狄县令说的甚是轻松,擅自将太子及妃子的棺柩沉入湖中,日后圣上发罪下来,叫我如何分辩?岂不是自投死路?”
狄公笑道:“周都督便说战事日紧,突厥魁首觊觎太子棺柩内珍宝,每欲劫夺。你为了不让太子遗体落入敌手,遭其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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