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询问。
正在这时,亲兵来报:“大人,门外有一贫苦读书人模样的,自称是大人的本家,请求接见。”
他觉得奇怪,此地哪来的本家?难道是湘乡有人长途跋涉来山东找?吩咐亲兵:“你叫他在门房里坐一坐,过会儿再来见我。”
亲兵答应一声出去了,曾国藩继续批阅文件。批到一半时,他猛然想起:“是不是嘉祥县里来的人呢?若真是的话,那就怠慢了。”他忙停住笔,起身向门房走去。
刚走出几步,只见一个人从门房里走出,急急忙忙迎面向他走来。在离他还有十多步远的地方便跪了下来,口里念道:“嘉祥县宗圣宗子五经博士曾广莆拜见中堂大人。”
果然是宗圣的后人,得罪,得罪!曾国藩心里想着,迅速走前几步,双手扶起那人,说:“国藩早就想到嘉祥县叩谒先祖宗圣庙,只因军务太忙,一时不能抽身。今先生不责我不敬祖之罪,亲来城里相见,令国藩惭愧,请到书房叙话。”
曾广莆抬起头,曾国藩细看了一眼,只见此人五十多岁年纪,面容黄瘦,精神萎靡,全不像宗圣之后的样子,颇令他失望。他拉起曾广莆的手,一道走进书房。亲兵献茶,曾广莆拘泥地接过,站着不动,不知坐在哪里是好。曾国藩笑容可掬地指着对面一张雕花枣木靠背椅说:“请这里坐。”待曾广莆告谢,小心翼翼地坐下后,他又说,“广莆先生,你到我这里来,就是在自己的家里,我们以家人相称,千万不要拘谨才是。”
一听这话,曾广莆的心里轻松了许多,恭敬地问:“大人尊讳不用派号,在下不知如何称呼才是。”
“国藩为传字辈,派名为传豫。”曾国藩微笑着说。
“叔祖在上,孙儿不知,罪该万死!”曾广莆说着,慌忙离开座席,端端正正地站在曾国藩面前,整肃衣帽,然后行一跪三叩礼。
曾国藩端坐不动,任他跪拜。待曾广莆拜毕,曾国藩依旧笑着说:“论辈分,我是你的祖父辈,你要讲究家法,行跪拜大礼,我也受了。论年纪,你我差不多,用不着太客气,请问你的表字?”
“叔祖虽然这般说,孙儿岂敢坏了家规。”曾广莆诚惶诚恐地说,“回叔祖的话,孙儿贱字伯仕。”
“伯仕,你是广字辈,从宗圣传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