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雅代表大家问,“这是什么意思,你能详细告诉我们吗?”
“好!”容闳微笑着说,“这是我国江浙一带一道有名的素汤,它的主要用料为蘑菇和香菇。两种菇子混合用,汤味便格外的清香爽口。蘑菇取新鲜的,又叫鲜菇。香菇用的是干货。因为它们属同纲同科,本是同类,于是鲜菇在这里遇到了去年的老朋友,这不是仙姑逢旧友了吗?”
众人似乎尚未明白过来,中国通傅兰雅已听懂了,他兴奋地说:“中国的语言真妙不可言。‘鲜’与‘仙’音相近,‘菇’与‘姑’音相同,而‘仙姑’却比‘鲜菇’更讨人喜欢。妙,妙极了!”
洋人们遂一齐笑起来。
曾国藩举杯笑道:“诸位先生为中国军火轮船的建造立下了汗马功劳,鄙人借这杯薄酒略表谢意,并恳切希望诸位先生把自己的智慧才能都发挥出来,造出更多更好的枪炮兵舰,大清国的历史丰碑将会铭刻各位的英名和功绩。”
客人们全都举杯,一饮而尽。
容闳频频向长期与他共事的洋匠们劝菜,大家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坐在曾国藩右手边的傅兰雅说:“曾中堂,您知道吗,我是一个英国传教士。”
“我知道。”曾国藩一直很少吃喝,只是象征性地动动筷子。这时拿起手边的餐巾,慢慢地擦着嘴唇,他对这个传教士闻名已久,很想与他谈谈。
“曾中堂,去年在天津发生的事件,无论对贵国而言,还是对法国、英国、俄国等欧洲各国来说,都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您奉贵国政府之命,处理这样一件棘手的事情,的确很不容易。今天有这样一个好机会,使我们能够面对面交谈,我很荣幸。恕我冒昧,能向中堂请教一些问题吗?”学贯中西、举止文雅的傅兰雅身上,典型地体现了英国绅士的翩翩风度。他今年虽只三十多岁,却翻译了好几部重要的科学著作,在西学东渐的过程中作出了卓越的贡献,深受东西方学术界的推重。
曾国藩对这位有真才实学的洋人很是赏识。他点点头,诚恳地说:“傅兰雅先生,与您谈话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谢谢。”傅兰雅彬彬有礼地说,“请问曾中堂,您对教会是怎么看的?”
曾国藩说:“去年天津发生的事情,至今仍使我心头上如压重石,诚如傅兰雅先生所言,那的确是一件令中外都不愉快的事。”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满桌客人全都放下杯筷,倾耳聆听。“耶稣教、天主教信奉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