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知道姜将军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惊喜,也并不欢欣。
竟然有一种隐隐的遗憾,仿佛要将她击溃。
于是十公主猛地将手一抽,在姜将军快要说出下一句时低下头不敢去看他,闷声打断:“师父,天色不早了。”
姜将军恍若如梦初醒,很快意识到什么似的,不住往后跌了两步,待站定后看到十公主仍低着头,知她那一声‘师父’是为他们之间画了一道银河天堑,将他刚刚的莽撞恫吓在门外。
身后的雪像是被朔风吹落在他肩头,浸得他寒津津的。姜将军向十公主作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待十公主再抬起头时,阶前姜将军离去的脚印也早被大雪埋掉了。
她游魂似地飘到了寝间,同样魂不守舍的还有伺候她的侍女。主仆两竟难得地无话,待侍女放下帘帐,欲将灯熄灭时,却被十公主轻声制止了。
侍女听她声音飘忽不定,知道自家主子心情并不好,便飞速扣了门出去。不想离了院子,一转身便看到陈二站在廊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侍女走上前去,替陈二紧了紧披风:“这么晚了,怎么等在这里。”
“想着你,便从军营赶回来了。”陈二低头在侍女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请求道,“双儿,我们成亲吧。我已问过大哥,大哥也已应允了。”
侍女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将头偏了一偏:“可是……陈一并未成亲,你越过他去,终究对你不好。”
陈二眼神暗了暗,只拥她入怀,叹道:“我知你心中有愧……算了,我只等你罢了。”
侍女往他怀中埋了埋,并不说话,半晌,眼中竟洇出点滴泪来。
当年陈一为她丢了一只胳膊,消沉了许久。陈二原本带着军功已向十公主提了亲,却因此事而搁置了下来。侍女心中有愧,日日夜夜照顾着陈一,看过了陈一的意气风发,看过了陈一的意志消沉,陪着他走过了那段难捱的年岁,伴着他重拾武艺,朝夕相处间,她发现自己竟早已无法割舍下陈一,毫无芥蒂地去面对陈二。
更何况,她曾听过陈一因高热而午夜梦吟时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侍女发现自己竟然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欢欣。
待照顾陈一退去高热,侍女醒悟回来,狠狠唾骂着三心二意的自己。却在陈一一次次高兴地向她展示着新练的招式时,不自主地心动。
她没有告诉陈二,她承认自己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舍不下陈二的温柔,也无法割舍陈一掩不住的炽热。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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