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正常指数。
“妈。”曲懿再度开口。
时隔十六年,又一次这么叫她,徐清澜不免愣了下,没给她追忆过去的时间,旁边那张阴沉沉的脸、衣服上干涸的血迹,把她到嘴边的自我感动硬生生逼退回去,最后变成反复的呼唤:“懿懿。”
曲懿低头看着手心手背已经凝固的血,脚踝的撕扯感在脚尖不断点地的瞬间复苏,大理石地面折射出晦暗不明的光圈。
她没有回应徐清澜的担忧,开始语无伦次,“我应该早点察觉到的,不对,我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只不过是在抱着侥幸心理,我以为我就出去一小会,不会发生什么的,他也答应过我,不会再伤害自己的……他骗我,他没做到……可我明明跟他说过他要是再伤害自己,我会心疼的,他这么爱我,不会让我心疼的,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和温北砚都是胆小鬼,爱情里的胆小鬼没有高低优劣之分,但爱的本质有深浅之别,他爱她,要远远多于她对他的爱。
一开始无欲无求的机器人,就这样爱成一个时刻举着枪的疯子,在应对她的事情上,黑黢黢的枪口永远是朝着他自己打去的。
“他真的很爱我,不会有人再比他更爱我了,其实有时候,我倒希望他别这么爱我。”
曲懿不停揉搓着虎口处的血痕,呼吸声比平时沉了许多,心里的闷热感压得反应迟缓不少,半分钟后,血痕已经消失,她的动作仍旧机械,“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但我知道我还没爱他爱到奋不顾身去死的地步,可他要是就这么死了,我想陪他一起。”
当着生养自己母亲的面,说出如此荒谬的言论,曲懿以为徐清澜会生气,再狠狠地骂醒她,但徐清澜没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呼出的气息在环境渲染下也变得沉重。
徐清澜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看上去平稳些,但嵌入手心的指甲、额角绷起的青筋血管通通暴露了她的不安,长长的一声叹息后,她说:“妈妈是生下了你,但在生下你之后,你就是个独立的个体,你有你自己选择的权利,就像当初,我和你爸离婚,我们也只是行使了自己拥有的选择权利。”
曲懿愣愣抬头,听见徐清澜继续说:“那会你外公外婆,包括我们身边的所有亲戚都劝我们,为了孩子,日子将就着过,等你真正懂事、有了完完全全的独立能力后再提这事,但我和你爸还是坚持要这么做,'为了孩子'这四个字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观念,比起你不能理解我们的做法而埋怨我们,我们更怕的是我们自以为是的为了你好,会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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