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倘若出师不利,真就这么暴露,也是命该如此,没什么好说的。
眼下境况非她能决定。
“密告?”裘进之喃喃道。
种苏坐下来,不再说话,示意桑桑去煮茶来。桑桑与陆清纯皆神色紧绷,紧紧盯着裘进之。
“此等欺瞒之行,若密告成功,乃大功一件。虽我两家认识,却只泛泛之交,理应不会牵连……那我便官袍加身,爹亦要升职加薪,裘家时来运转,从此青云直上……”
裘进之站在厅中,双眼放光,盯着种苏的目光如同老鼠发现米缸,兀自沉吟出声。
种苏都不知该说他坦诚,还是说心无城府,抑或惊吓过度,无暇顾及,竟毫不避讳,就当着种苏的面,自言自语,将心中的思虑与算计喃喃道出。
杀?陆清纯暗暗比了个抹脖手势。
种苏抚额,意思是现在就不要开玩笑了。她慢慢喝着茶,耐心等候。
“不行,捐官之事乃王相辖下所管,密告无论成功与否,都将得罪王相,岂会饶我?到时即便升官,怕也无福消受。”
“或许杨相能相帮?不,他一贯瞧不上爹……”
“虽裘种两家只泛泛之交,万一到时被有心之人污蔑,只怕百口莫辩,陛下那性子,说不得一怒之下一起斩杀……”
“要么先告知王相,承王相一个人情……此等大事,王相会遮掩瞒下,还是会主动上呈?前者更有可能,那么知情者还会被留下吗……”
……灭口……杀了……要么……
要么将种苏给杀了,来个死无对证……不行,如今种瑞之名已入官册,虽还未正式入职,却已算朝廷命官。无缘无故消失,上头绝对会彻查……再者种苏那两个侍从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裘进之神色变幻莫测,眼中末了更透出抹杀意,继而又变的焦虑,颓怒。
种苏一一看在眼中,却仍一言不发,依旧慢慢喝茶,碧色茶叶载浮载沉,此际裘进之心中天人交战,而种苏亦在赌。
当然,非赌两家情谊,而是裘进之的胆量。
虽说富贵险中求,然而这“险”一旦涉及到性命之虞时,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敢于冒险。
泼天富贵,亦要有命享受。
此次对裘家来说的确是个升职的好机会,但越是这等趋炎附势,欺软怕硬之人往往越惜命。
冒险,还是保命?
毕竟以后万一事败,包庇者也难逃责罚,但如同种苏家行此计策,求的是那生机。
“怎么办怎么办?问问爹吧。不行,爹这几年身体大不如从前,别说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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