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众人这方纷纷散去。
“陛下,可要先吃点东西?”谭德德问道。
白日李妄出门前便没怎么吃东西,算起来已将近一日一夜未曾进食。
“沐浴更衣。”李妄道。
“可腕上刚涂过药,陛下,要么先吃点东西,待药效缓缓……”谭德德劝道。
李妄却已站了起来,朝浴房走去。谭德德不敢再多劝,忙吩咐备水,沐浴更衣。
李妄脱了衣物,滑入水中,手臂上的红疹已减淡许多,仍有少许灼热感。
最难熬的时刻已过去,这点疼痛不算什么。
波荡漾,李妄浸泡在温暖的水中,头发湿淋淋的,宫女侍从守在门外,无人敢扰,房中静寂无声,犹如那洞中一般寂静。
李妄的思绪短暂停顿,仿佛回到了一个时辰前。
片刻后,李妄微微挑眉,想起一事。
“谭德德。”
“是。”
谭德德应声而进,站在纱帘后,听候吩咐。
“派人去大理寺一趟,告诉他们,关于一同被挟的另外那人……”李妄的声音淡淡交待道。
“……其余不必多说。”
谭德德一一铭记于耳,正要走,却又被叫住。
李妄微微一顿,道:“还有一事。”
半个时辰后,李妄从浴房出来,殿中有一人候着,正是去而复返的杨万顷。
“还是不放心,再来看看。”
杨万顷年过五十,清瘦矍铄,眸含忧虑:“这讳症多年未发作,如今不比幼时,恐更为厉害,务必要当心——陛下沐浴后,可换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