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一脸懊恼的父亲,笑道:“打了我的丫鬟还不够,还想打我?娘亲若是还在,看到您这般模样,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一听这话,江乘清脸上的怒意更甚,气极反笑道:“你还有脸提?你娘如果还活着,看到你这副不成器的样子,都能再被你气死一次!”
对此,江槿月不置一词,只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目光似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腑。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江乘清本能地感到一阵不适,正要发怒,却见王姨娘暗暗给他递了个眼色。
不过眨眼间,他就变了脸,皱起眉头唉声叹气道:“槿月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爹都是为了你好啊!我和你娘伉俪情深,只可惜她去得早……唯有你嫁得好,你娘才能瞑目啊!”
他话音刚落,又有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念叨着另一派说辞:“险些忘了她是吃软不吃硬的。还是芷兰最合我心意,唉!若非为了我的声望,我早就能将她抬为平妻了!”
江槿月被他这通话恶心到浑身不舒服,脸上却神色如常,只不慌不忙地收回了手。吃软不吃硬?还是王姨娘最合心意?
可惜王芷兰再怎么合心意,还是比不上你的权势和面子啊。一个个都是会演的,不如你们一家三口一起找个戏班子混吧。
见江乘清一副还要继续往下说的模样,江槿月忍无可忍地后退一步,清了清嗓子道:“这些话就别说了。我来只为说一声,我的丫鬟不需要别人管教。还有,高人既说我与您命里犯冲,您就别跟我过不去,否则我一定天天咒您倒大霉。”
说罢,她也不管这两个人是什么表情,颇为敷衍地福了福身就转身走了。走出老远,她才听到背后传来砰的一声,不知道又是哪个花瓶遭了殃。
待她回到房中,已是夜色深沉。她坐在妆奁前,静静地望着镜中满眼忧愁的自己。
“江宛芸恨我,王姨娘盼着我死,江乘清素来视我为灾星,偏偏个个都说是为我好?”江槿月苦笑了一声,低头叹道,“或许世间本就没有表里如一的人,可我却能窥探他人的心意。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她还没来得及为不幸的人生感慨几句,耳畔就冷不丁地响起了尖锐的哭声,吓得她一激灵,赶忙从怀中取出了那封书信,却见原本泛黄的信笺上缓缓渗出了鲜血。
不多时,好好的信就变得血迹斑斑。江槿月叹了口气,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与一个看不见的鬼魂讲道理:“这位姐姐,明日我一定把信送给德元。只是这信鲜血淋漓的怕是不好看,不如我替您重写一份?”
哭声顿了顿,复又于铜镜中响起,江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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