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替她讨回公道,那是活人该做的事。
此间事了,好在有沈长明帮忙,否则她就只能半夜偷偷来挖井了,要是被逮个正着,明日百姓们可就有新笑料了。江槿月长出一口气,心道希望今夜能睡个好觉。
城东江府,亥时六刻。
今夜无风,一片静谧。江槿月独自跪坐于祠堂中,静静等待子夜降临。比起嘶吼咆哮的江乘清,还是供桌上冰冷的牌位更顺眼。
小时候,她每每靠近祠堂总会崩溃大哭。是以,江乘清最喜欢的莫过于罚她跪祠堂。即便长大后,她已经看不到鬼魂了,他仍然乐此不疲。
说起来,明明给他脸色看的人是沈长明,结果他惹不起怀王就来罚自己,真没天理。她正准备打个盹,刚一闭眼,江乘清的脸就从脑海中冒了出来,一开一合的大嘴如同深渊,无数不堪入耳的话纷至沓来。
“太子殿下是皇长子,又是中宫嫡出。人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你与怀王是怎么回事?昨日你们在一起对不对?我告诉你!你可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们江家就容不下你了!”
江槿月皱起眉头,嗤笑一声:“我们江家?江家又何曾容得下我呢?”
“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的铜锣声在静夜中格外清晰,这么快便至子夜了。江槿月收回视线,低头望着平躺在身前的黑檀木簪,笑吟吟道:“缚梦,子时已到,别装死了。”
缚梦抖了抖身子,深知瞒不过她,只好慢悠悠地立起,又做作地打了个哈欠:“主人有何吩咐?我怎会装死呢?只是睡过头了。”
这苍白无力的解释并未让她的脸色有所好转,江槿月冷冷笑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对大吉有误解啊?”
见她果真是来兴师问罪的,缚梦赶忙连连叹息道:“千年来卜测结果从未出过问题,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哈哈!”
它尚且可以干笑两声,今日倒了大霉的江槿月却笑不出来,只“哼”了一声,笑道:“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我身上?那你还是快回地府吧,我这儿可容不下你了。”
“不不不,我是说……”缚梦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响,过了许久才压低声音道,“主人小心!屋外有鬼气!”
江槿月被它吓了一跳,忙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小声问道:“鬼气?不会吧,还有完没完啊?”
“主人不必担忧,若是个普通小鬼,咱们正好抓了它向城隍交差。”缚梦自信满满,看着颇为可靠。
它的表现给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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