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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珠道:“我的意思,说个寿字州县的名何如?”大家想一想,通依了。痴珠道:“我起令。”便喝了一杯酒,说道:“福建福宁府寿宁县。玉桂喝酒。”秋香喝了酒。想了半晌,飞出一个“寿”字,说道:“荷生喝酒。陕西同州府永寿。”荷生喝了酒,说道:“山西太原府寿阳。”数是剑秋。剑秋喝了酒,说道:“四川资州仁寿。”数是掌珠。掌珠喝了酒,也想一会,说道:“秋痕妹姊喝酒。山东克州府寿张。”秋痕且不喝酒,将指头算一算,把酒喝乾,说过:“浙江严州府寿昌。该是采秋。”采秋喝了酒,说道:“直隶正定府灵寿。该是秋英。”秋英喝酒,想一想,说道:“江南凤阳府寿州。”小岑道:“轮了一遍,也没有个重说的,我喝吧。”喝了酒,说道:“山东青州府寿光。还给荷生喝了寿酒,收令吧。”荷生也自喜欢,红豆换上热酒,喝了。
时已黄昏,室中点上两对纱灯。秋痕上了大菜,出位敬荷生三杯酒,就要来敬采秋,采秋再三央告,秋痕只得来敬小岑、剑秋,二人各饮一杯,逐位招呼下来。
秋香、秋英便送上歌扇,剑秋道:“今天立春第二日,教他们只拣春字多的,每人唱一支,我们喝酒。他们有几多春字,我们喝几多酒,不好么?”荷生道:“好极!”回头瞧着红豆道:“你数吧。”此时傅家、冷家班长,都拿着鼓板三弦笛子,在院里伺候。秋香移步窗下,说声《一剪梅》”,外面答应。笛声徐起,弦语激扬,鼓板一敲,只听秋香唱道:
“雾雾茏葱贴绛纱,花影窗纱,日影窗纱。迎门喜气是谁家?春老侬家,春瘦儿家。” 大家喝声“好!”红豆道:“两杯。”于是斟了酒。
痴珠向秋痕道:“这一支是那一部的词?”秋香道:“《紫钗记·议婚》。”只听秋英唱道:
“香梦回,才褪红鸳被。重点植唇胭脂腻。匆匆挽个抛家髻。这春愁怎替?那新词且记。”
大家也喝声“好”!红豆道:“一杯。”荷生道:“曲唱得好,只是春字太少,我们没得酒吃。”红豆笑道:“大家要多喝酒,我唱吧。”痴珠欢喜,便唤跛脚端把椅来,教红豆坐下。红豆背着脸,唱道:
“他平白地为春伤,平白地为春伤。因春去的忙,后花园要把春愁漾。”
痴珠喝声“好!”剑秋道:“要喝四杯呢。”红豆起身斟酒,掌珠道:“我唱下一支吧。”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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