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虚静清明的精神境界,这是一种心斋,而不是一般人所谓的斋戒。”
验收大员不解地问道:“心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心斋是怎么回事?”
梓庆说:“所谓心斋就是静心以养、保持天然。心斋三日,就忘掉了庆赏爵禄之利;心斋五日,就忘掉了非誉巧拙之名;心斋七日,就忘掉了自己的四肢形体。当此之时,我已不知道我要制作的鐻是宫廷的御品,因此就没有任何思想负担,我的手艺就可以发挥到极致,而没有外物的束缚。然后,我就独自一人到山林之中去,躲在隐蔽的地方观察各种动物天然的形体,倾听它们发出的各种声音。慢慢地,各种动物的形体就完完整整地印在我的心中了,要制作的鐻的形状已经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了。然后,我又回到作坊,以最快的速度将它们雕刻出来,一挥而就,毫无修饰。因此,我削木为鐻没有什么神秘的道术,如果有,就是四个字:以天合天,以我之天,合物之天,物我在天然之地合而为一了。”
验收大员听了梓庆的一番话,如坠五里之雾,不辨东西。但是,他口中却称赞道:“高论,高论。佩服,佩服。”然后指挥随从们将鐻小心翼翼地搬上车,运走了。
看热闹的工匠们也纷纷离去了,空旷的作坊中只剩下庄周与梓庆。庄周踩着地上的木屑,走到梓庆跟前,对他说:
“谁说您没有道术,您刚才讲的,就是一篇最好的道的宣言。我庄周愿拜您为师。”
“先生,您别戏弄我了。我不知道什么道术不道术,我只知道雕刻。讨论道术,是你们学者的事。”说着,提过酒壶,斟了两杯。庄周也不客气,端了一杯,与梓庆对饮起来。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聊天。庄周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与我的学说有很多相通的地方。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梓庆呷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世代为工的人口口相传,都这么说。我们木工的祖师是工倕,他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相传他用手画圆,从来不用规;用手画方,从来不用矩。而他用手画的圆与方甚至超过了其他工匠用规矩画的圆与方。他的诀窍只有四个字:指与物化。”
“指与物化?”
“是的,指与物化。足蹬履,怎么才能说合适呢?那就是忘掉了足的存在,好象履就是足;腰系带,怎么才能说合适呢?那就是忘掉了腰的存在,好象带就是腰。可见,只有当自己与外物完全合一时,才能控制物、驾驭物。”
庄周听了梓庆的这番话,陷入了沉思。他一直在追求生命的自由,追求意志的快乐,但是,他总认为只有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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