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至道,但是究竟谁得到了天下之至道呢?”
“都得到了各自认为是天下之至道的至道。”惠施用上了他的辩才。
“那么,射箭者没有一个预期的目标,将箭随便射到什么地方,就可以说是善射者,于是,天下之人都成了神羿,行吗?”
“行。”
“天下之辩论,没有一个公众承认的真理,而人人自以为是,天下之人都成了尧舜一样的圣人,行吗?”
“行。”
“方今天下,儒学、墨学、杨学、辩学为四派,再加上你,一共五派,究竟谁说的是真理呢?”
“我。”
“你也真会大言不惭,我看你跟鲁遽一样。”
“鲁遽为何人?”
“鲁遽的弟子有一天对他说:‘先生,我学到你的道术了。我能够冬天让一鼎之水不用火就烧沸,夏天将一鼎之水结成冰块。’
“鲁遽自负地说:‘这只是以阳气聚集阳气,以阴气聚集阴气,并不是我所谓的道术。来,我让你看看我的道术。’于是他将两只瑟的弦调成一样的音律,将一只放在堂中,一只放在室中。鼓室中之瑟,而堂上之瑟相应而鸣,鼓宫而宫应,鼓角而角应。
“鲁遽的道术与他弟子的道术究竟谁的正确呢?还不都是骗人的把戏吗?”
“但是,儒墨杨辩四派纷纷与我辩论,虽然他们费尽苦心,寻找好的言辞,甚至声色俱厉地恐吓我,也不能说明我的学说就是错误的,又该如何解释?”惠施还没有心服。
庄周见惠施如此顽固,便说:
“齐国有一个人将他的儿子送到宋国去当看门人,一见所有的看门人都没有脚,便砍下了自己儿子的脚,但是他随身携带的一件小钟却用布包好,惟恐丢失。”
“还有一个人,自己的儿子丢掉了,只知道在自己的家中寻找,没有想到应该在门外找找。”
“还有个楚国人,寄住在别人家中,却同这家的看门人吵架;行于途中,在夜半无人之时又同船夫争斗。
“你现在的思想,难道不同这些愚者一样吗?丧失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而将那些毫无价值的东西视为真理,局限于狭小的自我意识之中,还认为穷尽了天地之道。”
庄周与惠施就这样往来辩论,往往通宵达旦,甚至连吃饭都顾不上。转眼之间,十天就过去了。惠施的门客来接他回睢阳,于是两位见面就争论的朋友又难分难舍了。惠施请庄周到睢阳去,庄周不愿去。于是惠施答应没事就来看他。
惠施回到睢阳不久,魏国的政局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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