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凶手指向袁灵芸。
如果不是警方从周拓行那里拿到了监控,顺藤摸瓜找到刘光昱,很可能在忙碌一场后, 只查到有完美不在场证明的袁灵芸。
那可真是要张飞穿针, 大眼瞪小眼了。
徐钰挫败地揉了把脸, 再次看向面前的女人, 感到十足的陌生。
实在是她身上那种日薄西山、孤苦无依的颓唐太过于真实, 在求生与善意之间自我折磨、惭愧煎熬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 所以徐钰下意识相信了她说的话。
可是按照正常流程来讲, 她确实跟袁灵芸拥有一样的嫌疑。
保洁不大敢看两人, 在何川舟直白的目光下坐立不安。她提起一口气, 对何川舟道:“我跟你说的,其实都是真话。”
这一点何川舟相信。
一个经历普通的中年妇女,不可能有如此高明的说谎技术, 能在那么多刑警面前不露一丝端倪来。
经验丰富的骗子知道九分真一分假地说谎,利用真假交错来让人放松警惕。
保洁不擅长编织那一分的虚假, 于是她藏了不说, 任由警方误解。
何川舟向徐钰伸出手。徐钰正沉浸在被欺骗的沉痛之中, 凝神注视着保洁, 试图看穿这个人,直到何川舟出声提醒一句“刘光昱的照片”,才手忙脚乱地将东西翻出来。
保洁捏住照片的边角,又点了点头。
刘光昱的长相并不大众。左侧下巴有一道不算明显但很长的疤,从脖颈处,沿着下颌的阴影部位向侧面蔓延,长达一指,抿紧的薄唇和向上斜视的三白眼,让他不笑的时候有种桀骜不驯的痞气。眉骨立体,鼻梁窄挺,理着潦草的平头,依旧是大众意义上的帅哥。
何川舟从她手里接过照片,端详着男人的面容,似乎并不为此前的欺骗感到生气,依旧态度温和地问:“你跟刘光昱是什么关系?”
保洁说:“我跟他没有关系。”
徐钰略带幽怨地道:“你每次都是这样说,还能相信你吗?你骗我好多次了。”
何川舟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那么帮他?”
保洁抱着自己的手臂,或许是屋内有些阴冷,她不自在地问:“我能喝杯水吗?”
徐钰走进厨房,拎起热水壶,发现里面还有水,直接倒了一杯端过来。
手心感受到温热,又触碰到实质的东西,保洁紧绷的神经竟然放松了一点。从一杯热水里获取到了可怜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