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草身旁,“郡主一直待在帐子里,未免也太闷了,怎么也不出去走走?”
灯草撩开帘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雨刚停不久,一会又要下了,这会子让郡主出去干什么,郡主才出去不久,沾了一鞋子的泥巴,裙子都脏了,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画脂心一紧,“方才……郡主去什么地方了?”
“我去什么地方还要通知你一声吗?”岳金銮转着指尖青果,冷冷淡淡截过话头。
画脂忙笑道:“不用不用,是奴婢疏忽,未能陪伴郡主左右。”
岳金銮啃完果子,把剩下的收好放进筐中,画脂斟了一杯温茶奉给她,“郡主,喝茶。”
今天的画脂分外殷勤,连灯草都看出不对劲来。
岳金銮面色如常地接过茶杯,垂头慢慢饮下,然后便合衣往榻上躺去,“我累了,休息一会。”
灯草点头,帮她收拾出门穿脏了换下的衣裙,“咦,郡主那个蒋二牛打虎的荷包呢,掉在路上了吗?”
画脂留神细听。
岳金銮背对着她们,没有回答,只是道:“你们都退下吧,画脂留下守着。”
以往这些贴身的活计都是交给灯草来干的,何况今天的画脂如此反常,灯草怕她惹出什么事,走到榻边,小声道:“郡主,还是让我守着你吧,我不放心画脂。”
岳金銮摇头,合目淡然,“你出去吧。”
灯草看了眼画脂,画脂连忙转过头,灯草只好道:“那郡主有什么事吩咐我,我就在帐子外候着。”
岳金銮道好,灯草才惴惴不安的走了。
帐子里只留下她与画脂。
一时间里面、外面,都安静下来,只余两缕呼吸声,一疾一缓,一重一轻。
岳金銮睡得平和安静,气息绵长,画脂将袖口藏的小刀拔出,走到岳金銮身后,高高举起——
只要刺下去,岳金銮一死,江犁雨便没了后顾之忧。
否则只怕以岳金銮的性子,等不到回宫便要跟皇帝贵妃告密真凶。
真的要等么……
外间突然传来秦恕的声音,听灯草说她在休息,他挑帘而入。
画脂大骇,飞快将小刀收回,快步踩过羊毛毯,不等秦恕说什么,便与他擦肩而过,直奔门外。
她走得急,甚至没发现刚才岳金銮坐过的那张羊毛毯上湿哒哒的。
倘若去闻,便可闻到一股茶香,与她倒给岳金銮的茶,出自同一杯。
“你来了?”
岳金銮不知几时醒了,支着头,懒洋洋道:“放心,我没睡。”
秦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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