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队,我没事,这些药……”
贺凌峰坐在他旁边,朝他打开袋子,“这点小伤当然不至于,但你身上比这严重的伤可不止一个,电视机里都夸你‘最年轻的少将从危险区全身而退’,我还真以为你神通广大呢,但亲眼见到才知道,原来是大伤小伤齐上阵。”
陈琛垂眼看着袋子里五花八门的药物,这些药虽然种类杂乱,但绝没一种多余,若非贺凌峰也曾用过,他绝对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收集齐全。
“贺队,你也不遑多让啊。”陈琛语气不觉间温柔许多,他顺从地从贺凌峰手中接过了塑料袋。
贺凌峰眼瞅着陈琛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又沉着,一点也没有离开医院回家的意思,他当即以为陈琛是终于觉得累了,想凑着这个难得的空隙休闲一会。
这让贺凌峰放心不少,他总是担心陈琛会把自己逼死。
于是,贺凌峰也放松全身,背靠着椅背,仰着头,右腿横曲在左腿上,一副潇洒惬意的模样,甚至为了陈琛难得的休息,放弃了更舒服地抽一支小烟。
医院中人来人往,病患和医生却只留下了车轮轧过瓷砖和走路咳嗽的声音,以往怪异的寂静此刻却显得可爱许多。
贺凌峰甚至愉快地哼起了乔清歌的成名曲。
“爱在黄昏日落前,你我歌舞至永远……”
粗犷的声线混着不和谐的音符。
“贺队唱得还是一如既往的烂,”陈琛眼带笑意,却在下一刻话锋一转,“我记得父亲也这样评价过您的歌喉,他是个诚实却迂腐的老顽固,但却是我年轻时候最想成为的人。贺队,我想我是知道你为何会‘牺牲’的,”
“当时父亲曾严肃地告诉我‘贺霄必须除去,不然会威胁到你’,我却以为这不过是在危言耸听,毕竟当时军部血统论已经是个笑话了,但他还是把你调入联合防卫组织,我不顾他的阻挠追随你而去。”
贺凌峰的歌声戛然而止,他维持着屈腿仰面的姿势没变,但惬意和放松却荡然无存,甚至大腿肌和臂膀肌肉都无意识地绷紧了,他知道陈琛想说什么,那曾是他放不下的痛疾,但随着年月过去,便变成了一道淡白色的伤疤。
现在陈琛是想揭开他的伤疤,再撒一把盐了。
“在这时我还天真地以为他会善罢甘休,但我醒来后他却告诉我你牺牲了,我和父亲从那天起便不再见面,直到他因心脏病复发死在指挥室里,我才在葬礼上见到他的遗体,他死前很痛苦,走得一点也不安生……贺队,我知道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但我还是想代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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