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谢阿蛮叹了口气,一转身就溜了出去——她经常地不顾宫廷礼节。
可是,杨贵妃却顾到她的,不久,在华清宫的一处别馆,她和皇帝单独在一起,偶然想到,向皇帝说以谢阿蛮为才人,那是正式的妃嫔。
皇帝不曾思索,随口说:“不必,就现在那样好了,她自己不在乎名义,我也觉得,给了她才人的名义,也不好,她到处乱跑,怕改不过来,一个才人怎可如此呢?”
“给她当了才人,她就不会乱跑,阿蛮并非不懂规矩的人!”杨贵妃正经地说。
“玉环,我曾说过,自册立了你之后,不再收妃嫔,这事,总算到如今仍做到,就如此吧!”皇帝温柔地说。
皇帝是真心如此,不过,皇帝也知道一些谢阿蛮的事,他虽然不介意,可是,他觉得予阿蛮正式名义,对宫廷体制,并非好事——谢阿蛮精灵,她在有些时会向皇帝讲一些疯话(在可以讲的时候出口),她会说,某某王爷想勾引自己,自己又如何卖弄风骚等等。
在那样的时候,皇帝很爱听——这也是一种刺激。但是李隆基做了四十多年皇帝,分寸总是有的。除了虢国夫人使他有限度地放纵外,对别的人,他并不随便行事。
十一月,长安大寒,杨国忠计程兼驿,自成都赶回长安,立刻上骊山华清宫。
杨国忠在宫内晋谒了皇帝之后,立刻到李林甫的别墅,在病榻旁拜见宰相——李林甫在温泉区又中寒,卧病,病势且不断加深。杨国忠看到他,已形槁骨立了。
皇帝派中使召回杨国忠,并未先告李林甫,李林甫稍后自秘书送来的文件摘要中看到。这样做,可以解释为皇帝因他患病而权宜措施,但对相权,总是一种侵犯,他为此而忧和憾,现在,见了杨国忠,勉强寒暄和问了一些巴蜀的事,接着,他怆然说:“国忠,我的病怕不会好了,我死,你必为相,老夫以后事累公!”
杨国忠惶恐着连说不敢,因为,李林甫的话很重,大唐官场中“以后事累公”,并不是一句寻常话,而是暗示过去虽有不洽或仇隙,请政敌放过自己的子孙,所谓人死怨消的意思。
这样子说,是属于直率的,杨国忠对提拔自己的李林甫,内心有着惮忌,他担心,到了这一地步,如李林甫不死,自己的处境就难想象了。虽然李林甫病重,但要断他必死,那也不能够。
于是,杨国忠在辞出之后,分别去拜访在温泉区侍驾的官员,又冒寒赶入城去,利用自外地回都城的借口,广泛地拜客联络。同时在山上时,又每天都到李林甫家中问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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