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着军服。父母叫我‘阿哥’,弟弟们称呼我‘哥哥’,弄得后来我自己也忘其所以了。”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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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冰心:《我的童年》,写于1942年3月27日。
她在散文《梦》里,又曾借助文中的主人公“她”,来描摹自己童年时代的生活。这个被叫做“她”的小姑娘,常常“穿着黑色带金线的军服,佩着一柄短短的军刀,骑在很高大的白马上,在海岸边缓辔徐行。”“她”还“会打走队的鼓,会吹召集的喇叭,知道毛瑟枪里的机关,也会将很大的炮弹,旋进炮膛里。”“她”的父亲“常常带她去参加那军人娱乐的宴会,朋友们一见都夸奖说:‘好英武的一个小军人!今年几岁了?’父亲先一面答应着,临走时才微笑说:‘他是我的儿子,但也是我的女儿。’”这个“她”,无疑就是冰心自己的化身。
小冰心对大海的热爱,是与对她父亲的热爱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她曾经说过:
父亲啊!
我怎样的爱你,
也怎样爱你的海!①
1908年,当小冰心的二弟出世之后,全家又迁居到海军学校后面的新房子里。谢葆璋在他们所住的一间面海的屋子上面,又添置了一间楼房,登上这间楼房,眼下就是大海。
“这大海横亘南北,布满东方的天边,天边有几笔淡墨画成的海岛,那就是芝罘岛,岛上有一座灯塔……。”②这间望海的楼房是小冰心常去的地方,“我最喜欢在风雨之夜,倚栏凝望那灯塔上的一停一射的强光,它永远给我以无限的温暖快慰的感觉!”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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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冰心:《繁星·一一三》
②冰心:《海恋》
③冰心:《我的童年》,写于1979年7月4日。
小冰心对海的爱恋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以至于她非常向往作一个看守灯塔的人。她在苦思苦想了几年之后,终于把心愿吐露给了慈爱的父亲。请看她与父亲的一段对话:
……“爹爹!”父亲抬起头来。“我想看守灯塔去。”父亲笑了一笑,说:“也好,整年整月的守着海——只是太冷寂一些。”说完仍看他的书。
我又说:“我不怕冷寂,真的,爹爹!”
父亲放下书,说:“真的便怎样?”
这时我反无从说起了!我耸一耸肩,说:“看守灯塔是一种最伟大,最高尚,而又最有诗意的生活……”
父亲点头说:“这个自然!”他往后靠着椅背,是预备长谈的姿势。这时我们都感着兴味了。
我仍旧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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