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怀抱中了,
母亲何处?”
天高极,
海深极,
月清极,
人静极,
空泛的宇宙里,
我的心
是如何的惆怅——无着!
两天之后,她又写了两首诗:《纸船——寄母亲》和《乡愁》。她在《纸船——寄母亲》中这样唱道:
我从不肯妄弃了一张纸,
总是留着——留着,
叠成一只一只很小的船儿,
从舟上抛下在海里。
有的被天风吹卷到舟中的窗里,
有的被海浪打湿,沾在船头上。
我仍是不灰心的每天的叠着,
总希望有一只能流到我要它到的地方去。
母亲,倘若你梦中看见一只很小的白船儿,
不要惊讶它无端入梦。
这是你至爱的女儿含着泪叠的,
万水千山,求它载着她的爱和悲哀归去。
在《乡愁》里,她更是恢复了童心,觉得远离了故乡的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孩子,而与自己同船的游伴,也象她一样,都变成了小孩子。他们不知道面前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只顾向着已经远离了的祖国遥望,因为只有在那边,才有爱他们的亲人:
我们都是小孩子,
偶然在海舟上遇见了。
谈笑的资料穷了之后,
索然的对坐,
无言的各起了乡愁。
记否十五之夜,
满月的银光
射在无边的海上。
琴弦徐徐的拨动了,
生涩的不动人的调子,
天风里,
居然引起了无限的凄哀!
记否十七之晨,
浓雾塞窗,
冷寂无聊。
角儿里相挨的坐着——
不干己的悲剧之一幕,
曼声低诵的时候,
竟引起你清泪沾裳?
你们真是小孩子,
己行至此,
何如作壮语?
我的朋友!
前途只闪烁着不定的星光,
后顾却望见了飘扬的爱帜。
为着故乡,
我们原只是小孩子!
不能作壮语,
不忍作壮语,
也不肯作壮语了!
也正是在“约克逊号”邮轮上,年轻的冰心邂逅了一位青年学者。这位青年学者,也是从上海踏上“约克逊号”轮船的。他长得高高的,瘦瘦的,有一副长方形的面庞。在这副面庞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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